志向,便是改變南瀛在三國之中百年來一直積弱的局面,他深知,單憑富國強兵,南瀛是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提升國力的,一來,南瀛土地貧瘠,農田水利發展多有束縛,二來,南瀛人口不多,又因為地勢險惡,窮山惡水,百姓的壽命皆不久長。因此,他便走起了偏鋒。
他和他父親一早在其他兩國佈下暗棋,得知當時北燕的皇帝心智軟弱,最是多情,便心生一計。他向皇上進言,將自己的未婚妻子獻給北燕的皇帝,明是修兩國之好,暗地裡,希望藉著美人的作用,讓這位多情天子從此疏遠政事,再輔以暗棋的作用,意圖動搖北燕的根基。
國家大業的重壓之下,慕臻夢只能做了華美的禮物,被送到北燕的皇宮,北燕天子的懷中。而北燕的皇帝,與皇后感情不睦已久,見到豔色無雙的慕臻夢,果然萬般寵愛,情根深重。終日與這位夢妃耳鬢廝磨,任小人為患,忠臣泣血,都置之不理。
這樣,過了兩年,北燕果然朝綱不振,南瀛看準機會,指使暗棋,假借西尹的名義,趁北燕不備發動了一場戰爭。意圖引發兩國的戰爭,坐收漁翁之利。
當時,自請駐守兩國邊界的二皇子狄放本來正在回京述職的路上,接到訊息,立即率兵回程反擊。南瀛埋在西尹的暗棋能動用的兵力本就不多,狄放又是天生的將才,聲譽奇高,軍民齊上陣,很快就將進犯的西尹軍擊退,並與知情傳書的西尹國主定下了協議。
可以說,南瀛的謀劃是失敗了,好在暗棋自盡,並未禍及南瀛。但是,這場戰爭卻給了狄放一個極好的理由。他聯合了北燕一眾元老和世家,聯名上書,打著正朝綱的旗號,光明正大的逼宮。
狄放的才智本來就勝過其兄百倍,礙於祖制,皇位才由嫡長子繼承。狄放雖然在兄長繼位後,自請駐守邊疆以避嫌,但是,他怎麼可能真的就心悅誠服,暗中早不知經營了多久,這時他振臂一呼,那些人焉有不從之理。
於是,皇帝狄清主動禪位了,唯一的條件是,將夢妃遣回故國,以儲存她的性命。狄放答應了。夢妃又回到了自己的國家。
但是,此時,那位丞相之子已經成了新的丞相,並且早已娶了新婦,甚至生下了兒子,便是劫妄羅。而這個為國家獻身的女人,卻成了紅顏禍水,為國人所不齒。
不知是顧念舊情還是愧疚,這位丞相大人將無處容身的慕臻夢收在翼下,妥善安置,卻始終沒有給過她任何名分。
南瀛險些惹火燒身之後,安分了十幾年。須知,一國的根基其實那麼容易就會被動搖的,狄放苦心經營,北燕國威日壯,西尹尚且顧忌,南瀛更加不敢輕舉妄動。於是,三國互不侵犯,通商交好,太平盛世直至今日。”
曼疏閉了閉眼睛,沉聲問道:“重點呢?你說的這些,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若是那丞相與夢妃的孩子,為什麼會在蒼堡被撫養長大,又為什麼那位據說是我兄長的人要對我痛下毒手?”
姬錦寒輕輕一笑,招手讓曼疏在身邊坐下來,兩個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溪邊。溪水清澈可愛,偶爾有小魚跳動,全然不知世事煩憂。
曼疏走過去,在姬錦寒身邊坐了下來。
“前面說的,或者有人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秘密了。”姬錦寒笑道。
曼疏不語,只是看著他,靜靜的等。
姬錦寒一笑,繼續說道:“禪位後,前任皇帝便在離都城不遠的一座行宮‘休養’,十幾年前,本該終生都不會再踏上北燕土地的夢妃,在南瀛高手的保護下,秘密的到了行宮。並在六個月之後生下一女。”
“六個月?生下的孩子也有可能是那位前任皇帝的孩子不是嗎?你又怎麼知道她沒有早產?”曼疏反問。
姬錦寒看看她,扶了扶額頭,笑嘆:“是,是有可能,狄清便是憑了這個,求狄放保全了這個孩子。狄放和兄長一母同胞,本來兄弟情深,搶了哥哥的皇位,雖然義正詞嚴,到底心中愧疚,不忍心讓兄長傷心,你才能平安活到今天。”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是南瀛丞相的孩子?”曼疏又問。
姬錦寒看著她,別有深意地,“你一定不知道,我曾經抱過你,在你剛出生的時候。”雖然只有小小的一團,但已經看得出眉清目秀,是個小小的美人坯子。
“夢妃到了行宮的時候,已經顯出身形,見過的人,如何會不知道。狄清雖然退位,每天守在身邊的人又怎麼會少,狄放若是不知道才奇怪。而我——”姬錦寒笑笑,“早就跟著我爹不知道把都城上下能跑不能跑的地方都跑了多少個來回,有什麼是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