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情深意重,還是他只是在虛情假意的作戲,我都不會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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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屬下已經將秦川府內能找到的存冰都找回來了。”岑回報道,“但是,這也終究不過是低檔一時,小姐的毒,還是要解藥才行。”
姬錦寒面色陰冷。
“我們這樣大張旗鼓的蒐羅存冰,劫妄羅一定早已知曉。現在,只怕是布好了網,正等我們往下跳。”
“少主的意思是——”
“劫妄羅手段狠辣,算無遺策。我去拿解藥,趁他的心,我不去,也如他的意。這個籌碼,他拿不到,至少,也沒有人拿到。”
姬錦寒俊眉斜挑,鳳眸妖異生輝。
岑靜默不語,知道少主必定已經有了對策。
劫妄羅,我低估了你,你也小看了我。
南瀛聖寶,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有。當然,你若是想要趁火打劫,那麼我藉機隔岸觀火,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岑。”
“屬下在。”
“去,叫哨子們速傳密信,幫我向薛掌門求救。”
四十八 《君既無心 我便休》芙蓉三變 ˇ四十八ˇ
隱隱的安靜的古琴聲,讓曼疏自黑暗中慢慢醒來。
屋裡依然堆滿了切割得整齊的冰,晶瑩剔透的,好似水晶宮。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香氣,清甜的,聞著,讓她的身體像泡在溫水裡,麻木的感覺不到痛意,神志卻很清醒。
曼疏凝了神,費力的轉動了眼珠。窗子合攏著,光線透進來,白茫茫的,影影綽綽的,有個人坐在窗前,面對著她,低頭撫弄著一把古琴。
曼疏其實不算有動,她也動不了。整個身子彷彿已經不是她自己的,在那樣的痛楚之後,現在,是一片麻木。
但是,只是抬了眼皮這樣細微的反應,那人卻發覺了。
“你醒了?”姬錦寒放下琴走了過來,坐到曼疏床邊,拿過一隻皓腕,細細的診起脈來。
他身上穿了一件薄薄的冬衣,這種天氣裡本來不合時宜,但是,在這個房間裡卻是極為實用。曼疏甚至看到姬錦寒說話時吐出的白霧,原來這屋裡竟然是這麼冷的,曼疏看到自己被姬錦寒抬起的手臂上,只有一層單薄的中衣,而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冷意。
忍不住動了動唇角,露出個微弱的笑意。
姬錦寒診了脈,將曼疏的手放下,拿出一粒淡紅的小丸輕輕送進曼疏的嘴裡,在她喉嚨上一按,助她嚥了下去。
藥丸化在腹中,立時有一股暖暖的感覺散開來,曼疏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
果然是碧川姬家的少主,手段堪稱絕妙。
曼疏在心中讚歎。
張口欲言,但是喉嚨乾渴發疼,發不出聲音。
姬錦寒倒了杯水,一手托住曼疏的後腦,將她的頭微微抬起,小心的喂她喝了幾口。
“你現在不能熱食,暫且將就一下。”姬錦寒安撫道。
水是冷的,但是滑進乾澀的喉嚨裡,沁涼的,倒令曼疏舒服不少。
“我這是痛到頭了,還是在等著下一齣戲開場阿。”曼疏聲音低啞,到底還是比前日多了些精神。
姬錦寒笑笑,“你也忒小看我,好歹我也是姬家的傳人,就算是解不了這毒,緩緩毒性,還難不倒我。”嘴上說的得意兮兮的,手下卻是仔細的幫曼疏調整了身子,讓她久未活動的身體能舒服一點。
“是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抱歉了。”被動了動身子,曼疏舒服的喟嘆了一口氣,也有了興致和他玩笑起來。
“趁著我還有精神,說給我聽聽吧,究竟是什麼東西,連你都解不了。”
姬錦寒知道曼疏的性子不似柔弱的少女,也不隱瞞,將那藤纏樹的來歷和照實曼疏說了。
“這種毒走的是血氣筋脈,發作起來一次比一次更甚,直到心脈盡毀而亡都讓人痛不欲生,所以,也有人叫它‘肝腸寸斷’。普通人若是中了這種毒,通常撐不過十二個時辰,你幸在內力深厚,又有我這個使毒的行家在身邊,方能挺了這麼久。”姬錦寒笑吟吟的說著毒性。
曼疏看他一眼,實在是沒有辦法作出一臉哀慼的表情來配合他,以她現在這個狀態來說,那種事的難度還挺大的。
她是死而復生的魂,再死一次是斷然不想,但是平平常常想要嚇倒她,倒也沒那麼容易。
不過曼疏不知道,姬錦寒這一番話,並不是誇大其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