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可是畢竟只是個小姑娘,有心無力,自己也是摔得頭昏眼花。被林氏扶起來坐炕上,半天,才緩過勁來,只是還是眼冒金星,心累身軟,只覺得腳下彷彿踩著棉花似,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
等定下神來,可貞一看林氏已經腫得不成人形半邊臉,頓時怒氣上了頭。這人是裝瘋還是賣傻,維貞捱得兩記巴掌加起來都沒這記這麼重。
可貞死死地瞪著已被袁氏摟到了懷裡正喘著粗氣計氏,吸氣呼氣再吸氣。
可計氏明顯咽不下這口氣,剛剛氣息穩些,就指著可貞鼻子罵道:“混賬,你個逆女,賤人,你到底想幹什麼?這是誰教得規矩!林氏你這個賤人,竟教出這等謀害嫡母下流黑心種子來”計氏怎麼也想不到可貞竟有這樣大膽子。不但敢打自己,竟然還又瞪上了自己。指著可貞手顫抖不已,那眼神,恨不得立馬就生撕了可貞和林氏。
眾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計氏也會像個潑婦似謾罵不休。
可貞也有些懵,可懵過之後整個人五臟六腑都要炸了。
真是受夠了,家族傾覆,面對磨難,難道不應該同心同德團結一致嗎?可是現呢?到底是抽什麼瘋,家那麼多年都沒說過一句重話,結果到了現這種時候,她竟然學會了拈酸吃醋潑婦罵街了?這到底是什麼腦子,可貞真想切開來看看,怎麼什麼事兒都能自動腦補上林氏?外人欺辱就算了,連自己人都這麼不消停,下死勁作踐,這算什麼事兒!知道你可憐,可這滿屋子誰不可憐?!
吸氣呼氣再吸氣,可卻一點用都不管,可貞覺得自己再忍下去就要爆了,跌跌撞撞地爬起身來喘著粗氣道:“我規矩不是太太您教得嗎?又幹我姨娘何事?我看太太您還是好好保養身子是正經”我們這隨便拉出來一個身子都比你好,你別沒弄死我們自個兒卻先背過氣去了。
可貞真想豁出去了,可到底,後面兩句話還是給嚥了回去。因為林氏正一手死死地拽著可貞衣袖,一手捂住了可貞嘴,眼裡滿是驚恐和哀求。
可貞狠狠地嘆了口氣,轉身扶著林氏坐了回去。
林氏見計氏這麼謾罵可貞,她心裡也滴血。可計氏畢竟是嫡母,若是真氣出個好歹來,蘊兒該怎麼辦?
林氏真是怕了,剛剛蘊兒那一撲,若是把太太撲出個好歹來該怎麼辦?不肖、忤逆,蘊兒這輩子可就毀了!
可貞坐下來同時也想明白了,就計氏那破敗身子,能成什麼事兒?自己沒必要跟她吵跟她鬧,不理她,悶死她!可貞磨牙。
可計氏卻不消停,一有點力氣滿口裡就是“逆女、賤人”罵著。要不是罵是自己,可貞真是想笑了。
還以為她深藏不漏有多能耐呢!哪知道跟自己一樣,又不是會罵人人,說來罵去也就那麼幾句話,有什麼意思?
不過可貞也懶得理她,就當沒聽見。緩了幾口氣,藉著光仔細瞧了瞧林氏臉,又看了看那通風口就想爬起來,卻被林氏一把拉住。
可貞見林氏一臉驚恐表情,抽了抽嘴角向林氏耳語道:“姨娘,我不會再跟她吵,再說我也沒力氣了。她想死管自己死去,只是別想拉著我們娘倆作陪。”
說著便拉開林氏手爬了起來,走到通風口下,跳起來夠了幾次才抓到了一把雪,使勁團了團,氣喘吁吁地過來給林氏敷臉。
突然冷意讓林氏下意識縮了一縮,不過馬上就會過意來,要從可貞手裡接過了雪團,“蘊兒,我自己來,這雪太冰了。”
“沒事,我不覺得冷。”反而整個人渾身上下簡直都著火了,正好也冷卻冷卻。可貞繼續拿著雪團林氏臉上揉著。
來了這幾天,要說沒有怨沒有恨那是不可能。剛剛那一下,把可貞這些天來負面情緒都發洩了出來。一顆心“砰砰砰”地狂跳,可貞也確實需要好好涼一涼了。
雪團要化了,可貞就順手丟了出去,又跳起來夠雪花下來給林氏敷臉。敷了五六次,直到紅腫漸漸消了下去,不那麼燙那麼腫那麼紅才停手。
可貞又夠了些雪花下來拿了一點兒含了嘴裡,又分了一半給林氏。
“蘊兒,這吃不得,太冷了,會吃出毛病來。”
“我一點一點地含著,想來不礙。我好渴,嘴巴好乾,火氣也好疼。”可貞放軟聲音,一臉祈求望著林氏。這麼多天,可貞已經知道林氏軟肋哪了。
不過可貞嘴唇真是很疼,剛剛說話太激動,火氣有些裂開了。舌頭舔了舔,有血腥味。
果然,林氏看了看可貞乾裂嘴唇和因為剛剛說話又有些裂開火氣,也顧不得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