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不說,就說現,還有幾人身邊丫鬟嬤嬤們俱全?除了三姑娘三爺,不就是她和八姑娘了嗎?
想到下人,朱氏心裡又一肚子火直往上竄。把上回和林氏說話又三言兩語講給了秦嬤嬤聽。
秦嬤嬤嘴上沒說什麼,可心裡卻一直搖頭。
這三姨娘啊,還是拎不清
朱氏家世清白,可也只是尋常百姓之家罷了。親朋好友之間鮮少有納妾人家,倒是有幾位姐妹做了人家妾侍,可素來傳出來話,也只有好。
所以,她還是姑娘時候,還真是不大知道這裡頭彎彎繞。還是等到出門子時,學了一陣子規矩,才有些明白妾侍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可明白過來也為時已晚了。
幸好,顧家家訓嚴明,夫人也不是那等面甜心苦心狠手辣,雖則對她們皆是淡淡,可好歹過些安生日子還是有。所以,朱氏前半輩子,真心沒有吃過苦受過罪。也自然,很多自以為了然事情其實並沒有她以為那麼通透。
顧家小爺姑娘們,自小吃穿用度教養習學都是差不離,若只是生活上教育上,是很難分出嫡庶。
倒不是說顧家嫡庶不分,而是身份早已經註定,嫡貴庶賤,天壤之別。
比如,顧仲利兄弟三人,唯有顧仲利能夠繼承宗祧,得到顧家身份上,當然,若是沒出這事兒,還有榮譽上繼承權。而顧仲貞顧仲德二人,只能得到和顧仲利均分財產而已。
比如,可貞她們姊妹五人。用計氏一貫向隋嬤嬤等人說道口吻,維貞就是宗婦亦是當得。可是可貞她們四人,宗婦?想都不要想事兒!可能,連嫡子都撈不上。至於嫁妝,那也是不可能和維貞比。
可是,這些畢竟還都是未發生事兒,朱氏還沒有機會理論上這些。只是一隻眼睛瞪著以前例,一知眼睛瞪著計家嬤嬤們。只是覺著計家薄情,都是要叫一聲外祖母,憑什麼要區別對待?
這才多久,又是苛待用度,又是指示著做活計補貼家用。以後,真能指望得上三爺和計家嗎?
朱氏真心著急了,想來想去,又有些喪氣,誰讓自己沒託身個好孃家?明明都已是託了信去了,可是這麼久了,都沒見父兄找上來,可見他們是根本不打算救自己。枉自己以往還千方百計接濟他們,都是一群養不熟白眼狼。
朱氏想著想著,悲從心來。不過到底強忍了,說了兩句話就自去了。
“也是個看不透。”秦嬤嬤看著朱氏背影,嘆了口氣道。
“已是不錯了,又哪能個個似秦嬸一般通透呢!”林氏起身看了看日頭,抿了抿嘴道。
“若說通透,又有哪個強得過您。只是到底,還是老爺委屈了您了。”秦嬤嬤攥著林氏手,一語未完,已是紅了眼眶。
“好好,怎麼又傷心起來了?我如今不是很好嗎?老爺還,總會有相見一日。何況,我還有蘊兒,還有秦叔秦嬸。”林氏撫著秦嬤嬤手,親暱道。
“蘊兒?真是好名字!”秦嬤嬤還是第一次聽到可貞乳名兒,一時間竟有些愣怔。半晌,才反應過來,頓時面上含笑,心裡不是滋味起來。
林氏有些臉紅,沒有附和。
秦嬤嬤也不好意思再取笑她,不為別,只是捨不得。
想了想又道:“做針線活計這事兒,真是委屈您和八姑娘了。我也沒有想到,隋嬤嬤竟會出這等主意。也沒有想到三姑娘和三爺竟都會應允,實是不成章法。你們如今不做便不做吧,我看三姑娘好似有些醒轉了,估計也不欲再提了,等過陣子,想來也就淡了,就這麼糊里糊塗過去了也就罷了。”
“這本就是我惹出來事兒,哪有委屈道理。倒是帶累了六姑娘九姑娘並三姨娘才是正理。”林氏雖則一直沒有說,可這裡頭緣由還是一清二楚。
“三姨娘豈是個好相與?攏共也沒做多少活計,倒是把分給她一丈絹一匹小布用得一零邊兒都不剩了。”秦嬤嬤說得直搖頭,太不能吃虧了。
又說起隋嬤嬤,倒是頗有幾分感慨,“人不服老是不行,真是沒想到,就那麼一摔,竟會斷了骨頭。哎,竟慢慢露出下半世光景來了”又道:“那日裡我去瞧她,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似。我和她認識也有二十五六年了,滿打滿算也一個府裡處了二十個年頭了,再是沒見過她如此樣子,竟是一點兒都忍不住了,稍有一絲不順心,就撂臉子我看她也不是十分清楚樣子,若不然,按著她隱忍性子,再是不會如此真是造孽!”
鳳梨話:買景天種子到了,我又要成對對眼了,都不敢呼吸了。老媽跟屁股後面吼,又買這麼多,你還不如鄉下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