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剛嘆了口氣,想沉下氣定下心神好好想想,卻聽到了林氏並白氏說話時帶出來一句衣冠冢。
媽媽咪呀,可貞一顆心瞬間歸了位。真是,早說麼,白怕了這麼久了呢!
可再一想,卻有些滲得慌了。這到底是出了事,竟連那什麼都沒有了,隻立了一個衣冠冢?
好容易到了地界,眾人下了車。可貞一看,這有山有水,還真是好地方。
尤其現正值春日,漫山遍野全是深深淺淺綠色,再加上不遠處水波映襯著,添了兩分秀美,連掩映草木中墓地也沒那麼滲人了。
連白氏看過後都難得和蘇懷遠說了話,“你這地兒倒真是不錯,怎麼樣,等我死了也把我葬這行不?”
可一開口,還是語出驚人。
林氏並蘇懷遠俱是又急又好笑喚了聲“七姑”,這一路上悲傷忐忑倒是化解掉一點子了。
可白氏卻不以為意,“放心,錢總是少不了你。”說著又白了一眼蘇懷遠,嗤了一聲道:“我葬得好,不還是便宜了你麼!要不是你母親這風水這麼好,就憑老蘇家那些孤魂野鬼,你能做得這麼大買賣發得這樣大財?別做夢了!”
林氏並蘇懷遠俱是隻會苦笑了,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多說多錯。再說,還真是沒什麼好說了。
可貞也無語了,這白氏算是自己見過第二個不懼鬼神人物了。額,還不懼祖宗。
好一頓打掃哭訴上供化紙錢。可貞跟後頭,一絲不苟執行著,這一套早已是爛熟於心了。
林氏並蘇懷遠真心很傷心,哭得什麼似,還要邊哭邊說。只是吧,可貞並不十分懂,怕是哪裡方言吧!
白氏則是面無表情,她輩分大,只一旁站著。
紙錢化完了半晌,林氏並蘇懷遠兄妹倆還是不肯走,絮絮叨叨說著話兒。可貞自是不好意思勸,還是白氏發了話,兄妹倆才一步三回頭跟著上了車,可也是一徑等到看不到了才放下簾子側過身來。
回程時蘇懷遠也坐上了白氏馬車,抹了抹眼淚,向林氏白氏道:“朝食用早,這附近有座智通寺,齋菜是做得極乾淨清爽,七姑並四妹可要歇歇乏,用些吃食?”說著又去看可貞。
可貞下意識摸摸小肚子,貌似還真有些餓了呢!擔驚受怕了一天一夜,還真沒吃得下多少東西,便去看林氏。
那邊白氏倒已是開口了,只是語氣卻不屑很,“口誦彌陀心散亂,喊破喉嚨也枉然。”說著又白了蘇懷遠一眼,“你還真是買賣人,你以為你念了幾部經,燒了幾注香,放了幾條魚,舍了幾兩銀子,就可以向神佛菩薩買來福報了?”
可貞嘴角直抽搐,這姑祖母,還真成仙了了。只是這想法,還真是絕了,可不就是如此麼!
蘇懷遠被她一噎,也沒說什麼,只去看林氏。
林氏攬了攬可貞向白氏道:“七姑,我倒是想去拜拜,也想給可兒求個平安符。”
白這回不說話了,蘇懷遠向林氏點了點頭,走到車前吩咐了一句。
半晌,白氏才摟過可貞嘀咕道:“都是一群憨貨。”
這什麼智通寺山上,雖說是山,可也不過就是座小山丘罷了。
蘇懷遠要抱可貞上山,可貞不願。沒多少路,山道還平坦,自己還是走得動。
因著不是初一十五正日子,廟裡人並不多,拜佛求符用齋飯,一切順當不行。
可貞難得出來,剛剛那裡雖然風景相當好,可當時氣氛下,也不可能細細去欣賞。上山時候心情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又餓,也沒有那閒功夫去賞花賞樹賞石頭。可下山時候,可貞吃飽喝足,這麼清環境下,可貞不由得樂呵上了。一路上跑跑跳跳,就差沒哼上歌了。
林氏三人雖則一路小心著,生怕可貞磕著碰著摔了。可見可貞如此開懷,心情也好了起來,嘴角揚起笑容就沒有消散過。
連一直表情不屑白氏都笑眯了眼,直說可貞像自己,聽得可貞趕緊收斂自己行為。
這裡四人春風滿面,個個喜笑顏開,卻不知有人被這笑容唬得當即就變了顏色。
這人就是蘇懷遠家粗使婆子徐二全家。她家就這智通寺不遠處徐家宕,因著兒媳婦有孕,特地告了假過來上香。卻沒料到竟這處偏僻寺廟裡看到了自家老爺。若光是自家老爺那便罷了,可旁邊竟還有那同喜白老闆和一戴著帷帽婦人。有那小女孩,那眉眼,那鼻子,竟是像極了老爺。這是怎麼回子事兒?徐二全家登時就愣當地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等被一小沙彌路過喚醒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