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功夫,已是半碟子下去了。再吃下去,說不得就得出事兒呢!
可貞剛想說自己以前就是一頓吃一斤都沒事兒,可話到嘴邊,卻連著櫻桃籽兒一起嚥了下去了。
“那嬤嬤收了吧!”可貞嘬了嘬手指頭,眼看著姜嬤嬤忙不迭幫把櫻桃收了起來,悻悻過來看檸子拿石臼搗著櫻桃。
可還沒走近呢,就瞧見檸子把一碟子櫻桃一股腦倒進了石臼裡。登時一頭黑線,自己有這麼饞麼?卻不知道剛剛自己窮兇極惡樣子有多滲人。
悻悻回頭,坐了下來。舔了舔嘴唇,嗒了嗒嘴巴,聞著淡淡櫻桃清甜味兒,又咽了咽口水。
可貞覺著,這是自己兩輩子吃過好吃櫻桃了,就連那百來塊一斤車厘子也再是比不上,這是天然味道。
天知道,可貞有多想吃水果,有多愛吃水果,別提是這愛愛櫻桃了。上輩子,不論是車厘子、櫻桃還是櫻珠,可貞都是來者不拒。
而且可貞遺傳了老媽,天生能吃酸,也愛吃酸。再算她都能往嘴裡掗,經常把別人看得口水嘩啦啦流。
雖說這小姑娘不大能吃酸,可是可貞堅信,如果能不間斷有鮮果吃,不消一年,就能把小姑娘這個挑食壞習慣扳過來。
林氏進來時,看到就是可貞盯著搗著石臼檸子發著呆,“蘊兒這是怎麼了?沒睡好嗎?”
可貞反應過來,忙搖了搖頭,“睡得很好,姨娘睡得可好?”
林氏點了點頭,姜嬤嬤已是過來告狀了。
可貞嘟了嘟嘴,雖說自己也知道一大清早吃冷東西不好,可自己真是實忍不住了麼!
“蘊兒可有哪裡不舒服?”林氏聽了姜嬤嬤話,又是好笑又是有些心急。
這大清早就吃了這麼些生冷東西,還不得吃壞了啊!可是難得見蘊兒這麼孩子氣一面,林氏又由衷有些歡喜。
“沒事兒沒事兒,我好著呢,姨娘嬤嬤不用擔心。”可貞忙忙搖手。
“那說好了,以後再不可以這麼吃了。真壞了腸胃,可不是頑。”聽得可貞說沒事兒,林氏放心了。可也沒忘和可貞先禮後兵,畢竟往後直到櫻桃過時每日裡都會送過來。
可貞忙不迭點頭,檸子那已經是搗好了。
可貞忙攬著林氏過去,先蘸著櫻桃水給林氏反覆揉搓,“再攢幾日就可以浸酒了。不過,人都說冬病夏治,說不得咱們這麼搓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好了還不好嗎?”林氏看著仔仔細細給自己搓著手可貞,笑問道。
“不是怕浪費了那櫻桃酒麼!”可貞努了努嘴。
要知道,這櫻桃,這酒,可都是叮噹作響銀錢買來,怎麼可以浪費了。
“怎麼會浪費?這酒冬日裡用來活血是好。”
可貞一愣,也是,自己真是傻了,怎麼可能浪費了呢!
不過,上輩子自己可從來沒有吃過這櫻桃酒,楊梅酒倒是吃過,自家以前年年都要浸。只是這兩年,不敢吃楊梅了,老媽也就不做了。
想到這兒,可貞又有了些興奮。這,別沒什麼,可這吃食實是真乾淨,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出老**味道來。
可貞給林氏搓完手,自貞就送了花樣子過來。
林氏忙接了,“四姑娘慢慢描就是了,何必趕著送過來。”
自貞微微一笑,“左右我也沒什麼旁事兒了。”說著又請教了林氏兩個行針裁剪上問題便自去了。
臨走時候,可貞分了半盞櫻桃汁子給了自貞,又跟她說明了用法。自貞推脫了一番,見可貞堅持,再三謝了才回去。
說句良心話,可貞還是挺心疼自貞,雖則都是一樣,可畢竟林氏比袁氏實靠譜太多了。眼見自貞過得這麼難,力所能及範圍內,可貞總忍不住想幫幫她。
林氏也怪可憐自貞,做為一個母親,林氏實無法理解袁氏怎麼能女兒眼皮子底下都不去關心。
可貞自己揉搓著手,坐了窗戶下凳子上,揭開辦扇窗屜,看著外頭顯綠石榴樹,心裡盤算著日子。
都小半年過去了,除了曾媽媽清明時來過後,便一點兒外頭訊息都沒有再聽聞了,可心中期盼卻是越來越盛了。
這麼花開春暖*光明媚日子,自己卻只能遠遠靠感官來感受,未免也太憋屈了一些了。
日復一日,可貞眼見著窗外石榴樹葉子越來越繁茂蔥鬱,漸漸,重重密密石榴花也開了出來。可貞和林氏每常躲窗後,找著或許能“榴開並蒂”或是“五子登科”石榴花兒,解著悶兒。等到結出小石榴時候,可貞終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