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草窩。只是,我瞧老太太意思,是想把表姑娘表少爺接進京來。”大夫人眉毛微蹙。
“太夫人心疼孩子們,自然是他們福分。可到底,總歸是要回家。”夏氏嘴角微微一勾。竟想打這種主意,也要看我們家答不答應,真當我們家就沒人,任你計家揉搓不成?
大夫人心下嘆了口氣,看來又是有一場事故了。
娘們三個又說了會子話,看著天色已是不早,夏氏便要告辭了。
大夫人並寧氏知道夏氏家裡事也不少,路又遠,雖不捨到底也不便久留,因此也不虛留,婆媳倆親送了夏氏出門。
站內院門口,瞧著夾弄裡多出來一輛馬車,夏氏還有什麼不知道,連連推卻,“前兩天剛剛送去,收了吧!”
大夫人哪裡肯,“這都是給孩子們小玩意兒,又不是給你,你讓什麼。”
夏氏見她堅持,只得作罷,又說了幾句話兒,眼見著就要哭了,忙上了前頭一輛車,走了。
這邊寧氏扶著大夫人,看著馬車使出,直到拐彎了才轉身慢慢往回走。
寧氏嘆了口氣,“老太太,這,這也”真是無話可說了。
“我倒是想到了老太太必是會給辦,只是實沒想到老太太會來這麼一手。”
大夫人扶著兒媳手,冷冷一笑道。
這老太太,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好些事兒都看不分明瞭,脾氣也一年壞過一年了。哼,未免也太小看人家了,真當人家就沒人了?
大夫人嗤笑了一聲,既想借人家力,又不想讓人家好過。這世上,哪有這麼好事兒?
寧氏默然,她自是明白婆婆意思。
她也實沒想到老太太會來這麼一招,可是,“怎麼就這麼容易就把身契給了表姨了呢?”寧氏再是不信就憑表姨幾句話,就能消了老太太對顧家姨娘姑娘並小爺們恨意。
大夫人瞥了寧氏一眼,意味深長一笑。
寧氏突然間福至心靈了,角浮起一抹苦笑,“到底是表姨面子大!也是孟貞妹妹夫家得力緣故。”
其實說到底,還是孟貞妹妹得力,這才幾年功夫,竟已是夫家站穩了腳跟了。不但孃家出了這麼大事都仍是巋然不動,還能使得上力,這份能耐,自己是萬萬比不上。想到這裡不由得又添了分喪氣。
大夫人聞得此言,心裡倒是鬆了些許,看向寧氏目光多了份讚賞,“顧家大少奶奶父親盛大人,前兩日又升了半階”
“這麼?這一年一階,可實要羨煞旁人了”寧氏回過神來,回應道。
夏氏閉著眼睛靠了厚厚靠墊上。夏氏身邊貼身嬤嬤,已然頭髮斑白楊嬤嬤側身坐著,正給夏氏揉著太陽穴。下首坐著一三旬婦人正捧著手裡匣子發愣。
“夫人,這是?”
“怎麼了,嫁了人就連字都不認得了?就是你看到!”夏氏沒好氣瞪了那婦人一眼,隨後又閉上了眼。
“認得認得,旁人教或許不認得了。可夫人教怎麼能忘得了呢!”三旬婦人嘻嘻賠笑,又道:“那這二太太孃家是怎麼了?明明都已經辦下來了,做什麼都不說,真”
可話還未說完,就像被人掐了脖子似戛然而止,瞪著手裡幾張戶帖臉色大變,“夫人,這,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都分開來了,怎麼都是辦下女戶?”
給夏氏揉著太陽穴老嬤嬤也一個愣登住了手,雖不識字,可還是瞪大了眼睛盯著那婦人手裡幾張紙,想看出些什麼來。
夏氏苦笑,睜開眼睛,揮了揮手,“怕是想讓三姑娘三爺和我們家撇清關係了。”
“什麼?”秦氏立馬翻了一遍戶帖,登時氣得橫眉倒立,連連跺腳,“天底下哪有這樣道理?三姑娘三爺姓是顧,跟她計家有什麼關係?”
外頭車伕聽得跺腳聲,還以為怎麼了,一拉韁繩,秦氏險些摔倒。
夏氏並楊嬤嬤也是一個踉蹌往前頓了一下又往後仰,幸好後頭靠墊夠厚,才沒出什麼大事兒。
緩過氣來,楊嬤嬤和車伕說了聲,馬車才又行進起來。
夏氏捂著胸,瞧著秦氏又好笑又好氣,“我也覺著奇怪呢,你今年都三十三了,兒子都討了媳婦了,馬上孫子也該有了,怎麼好似還是沒長多少腦子,還是這麼說風就是雨性子。依我看啊,也只有你們家方和才受得了你。”
原來這三旬婦人就是秦管家女兒秦音,這回為了顧家二房事兒,一過完年,就從徽州趕過來了,大前天才剛到。
“這不是夫人面前麼,哪有要我動腦子地方。”秦氏又緊著夏氏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