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窩屋裡維貞和顧仲利也出來了。
維貞猶自不敢相信,一遍又一遍問著秦嬤嬤這是不是真。再三確定是真後,久久沒能說出話來。
而顧仲利則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深深覺著,外祖母家不給姨娘弟妹們辦戶帖實是太明智了。這種人,就只能拘家裡一輩子。還有兩個庶弟,顧仲利下定決心,等找回來了,一定要好好上規矩,怎麼能這麼不懂事。
秦嬤嬤秦管家急得什麼似。但是卻不擔心談氏三人走遠了找不到,畢竟他們沒有路引,怎麼著都跑不出百里開外去。憑著馬管事這宿豫人脈,找三個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他們只是擔心這三人外頭會不會出事兒,會不會被人騙走了。畢竟這三人基本上就沒出過門,又人生路不熟,若是出了事兒,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可令眾人意想不到是,放秦氏那戶帖也被談氏摸走了。
秦氏發現時,已是一天過去了,自己都傻眼了,眾人戶帖秦氏可都是收好好。可這會子,竟人不知鬼不覺就不翼而飛了。
可貞也傻了,對談氏也立馬改觀了。說幹就幹,乾淨利索,一點都不含糊,還幹得這麼漂亮,太值得佩服了。哪像自己,就有一張嘴,一天到晚就會紙上談兵,一點兒正經法子都沒有。
不過,估計除了可貞,再是沒有誰會去佩服談氏了。
秦嬤嬤知道談氏連戶帖都偷走後,是急得老淚縱痕。
她實是怕了。談氏自小就被賣進了自家,雖也跟著走過南闖過北,可一輩子也只內宅裡混,又不識字沒有見識,哪裡知道外面世事。兩位小爺年紀小,自然也不會懂得這些。若是冒冒失失拿了這戶帖去辦路引話,那說不得是要出事兒。畢竟,他們這些人戶帖上籍貫可都是金陵江南一帶。有一則,他們身上都可是還有刺字。
而秦管家則是徹底沉下臉了,他再是清楚不過,談氏不識字。那究竟是怎麼把自己戶帖偷走?若真是這三個人兵分三路行事秦管家已經渾身冒寒氣了。
馬管事聽聞這則事後,立馬又派了人守了縣衙門口,日夜蹲守。
可一連幾日,都沒有一丁點兒談氏三人蛛絲馬跡。這麼三個大活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似。
可貞不禁又歎服,這談氏,真是個人才。
隋嬤嬤已經入土為安了,之前千忙百亂之際,馬管事還是派人出去買回了一個還未總角小子,由他給隋嬤嬤摔喪駕靈。
又讓他給隋嬤嬤服齊衰一年,等守過孝,再做些雜事。
那小子年紀雖小,倒是個乖覺,自知以後就不用過那顛沛流離轉手買賣日子了,隋嬤嬤靈前哀哀欲絕,守孝也是規規矩矩一絲不苟。
眾人瞧了,皆道,隋嬤嬤到底還是個有後福。
朱氏如今再是沒心思理會這些事兒,每日裡都是不停問可找到談氏母子了。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朱氏脾氣也是越來越壞。
自己這裡受苦受氣,她倒好,帶著小爺帶著銀錢出去過逍遙日子了。又被朱鐵成慫恿了幾句,是百般鬧騰。
秦嬤嬤已是臥床了,又是隋嬤嬤死,又是談氏三人出逃,可再是撐不住了,整日整夜昏昏沉沉。
林氏也日日安頓好可貞後就過去幫著秦二嬸子照顧秦嬤嬤。
可貞留屋裡,說是念書做針線,可心思哪裡這上頭。
姜嬤嬤檸子二人死死盯著可貞,時刻準備著,就怕可貞手下沒數,傷著自己。
她們二人真是滿心盼著於貞儀貞過來和可貞說說話,也好分分可貞心。可是往常於貞差不多一天都要來幾趟,可這幾天,卻是鮮少出門。
其實於貞哪裡就願意悶屋裡,她本來就是閒不住人,再說又和可貞說話慣了。可是,她實是憋著一肚子火呢,生怕到了可貞那,自己一個忍不住,把她姨娘說那些子胡話一點不剩倒給可貞,鬧個沒臉,這才硬壓著自己不去可貞那。
於貞覺著自己實是受夠了,天天要聽朱氏抱怨不提,還要受那勞什子鍾四姑娘奚落嘲諷,若不是有儀貞死活攔著,於貞必是要和她理論一番。
儀貞心情也不好,這兩天,自家姨娘被那舅舅拿話哄了之後,越來越鬧騰,儀貞是百般勸阻她都聽不進去。
看著鑽進了死衚衕姨娘和生著悶氣妹妹,儀貞覺著自己都喘不過氣來了。
朱氏越想越覺著,這家裡為什麼這麼亂,這麼多事兒,到底還是沒有個能總攬主事人。再加上又有計家人做耗,怎麼可能不出事兒。
這回倒是主動找上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