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餘光對上小表妹那刺眼笑容。
這麼一個俗人,每日裡說不是吃就是喝,不是穿就是戴,家裡那麼多書都不看只放著積灰,怎麼就得了父親太太喜歡了?難道就因為她會說奉承話嗎?
魏氏看著火盆裡已是滋滋作響栗子,看了看林氏向可貞笑道:“吃倒是不曾吃過,只是聽說好像就是直接把竹筍丟到灶膛裡捂熟了吃。怎麼,咱們蘊兒想吃了?”
可貞嘻嘻笑著點了點頭,掰著手指頭和魏氏林氏算著,“我吃過春筍、夏筍、冬筍,吃過醃篤鮮、手剝筍、油燜筍、玉蘭片、三丁包子,可還沒吃過烤筍呢!”
想到上輩子許多人因看了好些文獻,就把烤筍吹得天花亂墜,可貞真心挺想試試。
“那有什麼,家裡筍總是有,明兒就讓吳媽媽她們給你做就是了。”魏氏說著話已是傳下話去了,叫廚房裡明兒個就做,千萬別忘了。
可貞一陣偷樂,可隨後又納悶上了,這是春筍還是冬筍來著?
不管了,明兒試試就行了。
低頭看了看已是烤得差不多了栗子,拿小鉗子一個一個夾了起來,裝了兩碟。一碟子遞與了鶯時,給她們拿去吃,一碟子自己捧過來奉與了魏氏林氏並蘇絢。
魏氏林氏早已是看慣了,等著栗子稍微晾了晾就取過來自己動手撥了吃。蘇絢卻是第一次見,看了看那火盆,再看了看那黑乎乎栗子殼,真是一點食慾都沒有了。這麼髒物什,怎麼吃得下去。
可貞也不怕燙,一顆接一顆,吃得不亦樂乎。
雖然糖炒栗子比較好吃,可是實太費功夫,也著實太累人了。而且炒完一旦冷了,就又不好吃了。所以可貞鶯時就搗鼓出了這麼個法子。栗子事先燜熟,然後要吃時候開了小口子放火盆裡,稍微烤一烤,就可以吃了。又方便又熱乎,味道也不錯。
可貞覺著吧,這火盆還真是實用器,一點都不比微波爐差。
娘幾個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眼見著天都黑了好一會兒了,可是蘇懷遠並白氏都沒有過來,倒是有些急了。
不怕別,就怕這兩人又喝多了酒。
自前兒臘月十七起,牙行商業協會什麼就開始吃年夜飯了。所以這兩日,白氏蘇懷遠都是帶著一身酒味回來。雖沒有喝醉,可也喝了不少。也因此,廚房裡到了這時候,都是要備上醒酒湯。
林氏安慰著魏氏,可心裡卻也是不放心。剛想讓人去瞧瞧,蘇懷遠和白氏竟是一道回來了。不出意外,兩人又都是帶了一身酒氣。
又是好一陣忙亂,給蘇懷遠並白氏一人灌下一盞釅釅醒酒湯,眾人才放下心來。也不做多說,林氏就送了蘇懷遠並魏氏回去,這裡又回來幫著可貞伺候白氏休息去。
剛剛忙時,連那小表妹都可以擰了熱帕子給父親姑祖母擦臉擦手,可卻不讓自己插手。現散了,也沒人記得自己。明明自己才是正經姑娘,可為何會落得這個地步。
蘇絢捧著手爐,只覺著自己心和這天氣一樣冰冷。
回了屋,草草洗漱睡下,蘇絢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不僅是因為睡不著,也因為剛剛還不覺著,這麼一路走回來還真是有些餓了。
蘇絢忍了會子,直到心慌忍不住了,才開了口,可卻讓乳孃和丫頭們都犯了難。
姑娘一向都不喜歡那些零嘴兒,所以屋裡並不備著那些。不過,“姑娘,剛剛廚房裡又送了一碗羊**過來,還是溫,姑娘可要墊墊?”乳孃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晚上吃多了,沒有喝掉那碗羊**,否則姑娘肯定不肯這時候讓去廚房拿吃食。如此一來,不得生生餓上一晚上啊!
蘇絢苦澀一笑,表妹那裡什麼吃食都有,可自己這,卻什麼都沒有。可到底,還是喚乳孃把羊**端了過來。
喝藥似一口氣灌了下去,蘇絢眉頭緊皺,真是沒覺著這羊**有什麼好喝,所以第一回送來時候抿了一小口就賞了乳孃了,之後送來也都賞了乳孃喝了。不過是一碗**罷了,什麼金貴玩意兒。
魏氏和蘇懷遠回了正院,魏氏扶著肚子滿臉笑意,把自己記得今兒發生事情都告訴了蘇懷遠知道。尤其是可貞事兒,魏氏越說越起勁。
魏氏說得歡喜,蘇懷遠聽得也有趣,只覺著這一整天疲乏都消失不見了。
果然,這才是家。蘇懷遠終於體會到了為什麼白氏這麼喜歡住顧家了。
兩口子又拉了會子家常,魏氏自己一面喝著羊奶,又看著蘇懷遠喝下了一碗羊奶,才好生送了他去外院書房休息。
現如今,蘇家也和顧家一樣,早上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