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已是迷迷糊糊了,又替他掖了掖被角,就要上床歇下。
蘇慎明明閉著眼睛,卻像知道什麼死,一把抱住了可貞胳臂,眼睛也睜開了,帶了兩分急切。“你去哪兒?”
“我能去哪,自然是去睡覺了。”可貞緩下語氣,要鬆開他手,“你也睡吧,明兒還得早起呢!”
可他卻抱得越發緊了,“睡覺,哦,睡覺。”說著往裡挪了挪,又來摟可貞腰,一下一下拍著可貞後背。“睡!”
可貞哭笑不得,見他閉上了眼睛,也不和他多分說什麼。實是喝醉人沒地兒講理,再者也怕他鬧醒了小九,便哄小九似哄著他睡熟了,才抽出了自己胳臂來。
只是剛過來小九身邊躺下,就聽到了蘇慎聲音。
“蘊兒。你跑哪裡去了?”
可貞忙拍了拍睡夢中眨了眨眼睛小九,過來應了一聲,走到了蘇慎身邊。
蘇慎閉著眼睛,摸到了可貞手,把可貞攬了過來順勢枕可貞腿上就又睡著了。
可貞瞪眼,可又無法。只好等他睡熟了搬下了他腦袋,給他掖好被子。
可還沒走到床邊呢,又聽到了他要茶聲音。
然後。小九也被他鬧迷迷糊糊了,可貞又過來拍哄著小九。
一個晚上,看顧了蘇慎看顧小九,可貞連眼睛都沒闔過。
蘇慎早上起來,就看見可貞眼下重重烏青。
可貞道沒事。讓柳月煮了雞蛋過來敷臉。
蘇慎屋子裡看了一眼,抱了小九過來可貞耳邊耳語。“昨兒夜裡我鬧你了?”
可貞覺著吧,這語氣真是要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沒有。”不跟他理論,要抱過小九。
蘇慎沒給,“你沒力氣,還是我抱著吧!”又賠罪,“都是我不是。”
“沒事,你頭不疼了吧!”見他有所覺悟,可貞語氣也好了些。
“不疼了。”蘇慎見可貞語氣軟了下來,轉個手抱了小九,湊到可貞耳邊,“晚上你再和我說說,我們怎麼鬧?是不是又是羅漢床上?”說著又滿是遺憾咕噥了一句,“我都不記得了。”
可貞氣倒,屋子裡有人,雖然不會看著他們兩口子,可還是不好打他不好擰他不好啐他,抱過小九抬腳就他腳面上踩了一腳。
然後,看也不看蘇慎齜牙咧嘴表情,轉身喚了正收拾妝奩蒲月。
“把那雙做墨綠色柿蒂紋絨緞鞋拿來給二爺換了,這雙黑色福雲和衣裳不大相配。”
蘇慎剛剛齜開嘴瞬間就合攏上了,低頭看看腳上鞋,又看著可貞背影,好笑不已。
嚴氏比蘇恪小兩歲,正是碧玉年華。
昨兒洞房裡見時候,只覺著溫婉柔順。今兒換了大紅刻絲褙子,梳了牡丹髻,帶了整套金玉首飾,倒是又看出了兩分大家閨秀端莊大氣了。
再看看方氏,好像這時候對於長媳挑選,都是走這個路數。
三太太孃家親戚多,舅母、姨母有七八個。再加上本家,還有林氏白氏蘇氏,坐了滿滿登登一花廳,熱鬧不得了。
可貞和方氏是平輩,等到嚴氏過來見禮時候,已經一個半時辰過去了。
妯娌兩個是商議好,方氏見面禮是一對金簪,可貞是一對翠花,都是按著當初方氏送可貞見面禮分量來挑,既好看又符合身份。
嚴氏給兩妯娌奉了茶,可貞扶了全身緊繃著嚴氏,方氏出列笑贊著方氏漂亮,又詼諧把那回見了嚴家大奶奶說,家裡頭妯娌幾個一個賽一個漂亮話告訴一眾長輩聽,逗得眾人也顧不得矜持了,一個個捧腹大笑了起來。
說說笑笑,太夫人扶著白氏領著頭兒往外走去。
可貞方氏挽了嚴氏,走了後頭。
嚴氏雖說收了一大摞禮儀,可人也累夠嗆。
只是這種時候,越是累,就越是要撐住,而且要量讓自己動作行雲流水,讓自己微笑溫婉恭順。
雖說被可貞方氏挽著,真是很想鬆口氣。可到底,哪裡敢。
可貞成親時候,因著吉時晚,所以洞房是延後了,並沒有遭過這宗罪。可即便如此,一大圈親戚認下來,也暈頭轉向兩腿打顫了。
洞房連著雙朝賀紅,方氏也是親身體驗過,而且知道,這回嚴氏認親比自己那時候人多,時間也長。於是笑道:“你略緩口氣吧,要等到吃完酒宴才能略歇歇。”
做人媳婦,哪裡敢說個累字。不過嚴氏見得方氏可貞這樣關照自己,心中不安也稍稍緩解了些許了。
只不過想起母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