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和晏哥兒還沒來得急閃身離開,就成了珍稀動物了。來的都是女眷,這個抱抱那個誇誇的,兩個小傢伙簡直就成了陀螺,根本就沒有機會離開。好容易被可貞尋了個藉口喚走了,可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又被幾位太太喚了出去。雖然得了好些壓歲錢金銀頑器,可到底也是累的不行的。
小九晏哥兒竄了進來後,柳月也跟了進來,把整理出來的幾份禮單拿過來給可貞過目。各人隨的禮儀是什麼、添盆的價值幾許、送三個小傢伙的見面禮壓歲錢,寫了滿滿登登六頁紙頭。
這才第三天。可貞還未十分恢復過來,身上沒有力氣眼睛也糊塗,氣血還都不曾補回來,時不時的還要冒一陣虛汗,實在是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白紙黑字就頭暈眼花的,索性就不看了,讓柳月先謄錄歸檔下來,以後好還人情。
看著可貞吩咐完了事務,兩個小傢伙也緩過來,趴在炕沿上興興頭頭的告訴可貞洗三時曹嬤嬤都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湯圓兒是怎麼哭的,興致非常高。
可貞並孩子們都在暖閣裡,聽著裡頭傳出的壓低著聲音的歡笑聲和細細碎碎的說話聲。蘇慎心癢癢的不行,亦是覺著自己孤單的不行,在外頭轉了幾圈,索性也掀起簾子走了進去。
薛氏看著蘇慎進來,掀了掀眼簾沒有做聲。柳月幾個見了自然也不言語。
洗三禮罷,曹嬤嬤把供神的錢糧連同香根一起請了下來,送到院子裡焚了,洗三盆裡金銀錁子等添盆、當香灰使的小米、雞蛋、喜果和撒下來的供尖兒都由她快手快腳的對半分成了兩份,她自己歡歡喜喜的兜了一份,又過來向可貞道喜。柳月奉上了一封厚厚的紅封與她,她一瞄一捏,喜笑顏開的說了幾句吉祥話就告辭了。薛氏卻被可貞留了下來。
可貞有心想要多留薛氏在家裡住些日子,所以藉著家裡沒有上了年紀知事兒的嬤嬤幫襯,和薛氏、董太太說好了,等她做好了月子,再讓薛氏回去。董太太自然是應允的。薛氏也沒說什麼。只一心一意的照顧可貞和湯圓兒。
大傢伙都對蘇慎進來沒有什麼反應,不過可貞卻是有些不自在的。不自覺的攏了攏頭髮。提醒了他一句。
蘇慎卻不以為然,走過來坐在炕沿上,分別捏了捏小九晏哥兒的臉頰,握了可貞的手,又去看睡在可貞枕邊的湯圓兒。
他自然知道男子不能進產房的忌諱,可孩子都已經出生了,他再進入產房也不可能對可貞和孩子有什麼不利的影響了。至於覺著產婦不潔,怕晦氣,可他還真不忌諱這些的。為他生孩子,這有什麼好晦氣的。
這樣想著,又湊在了可貞耳邊問她惡露可乾淨些了。
可貞當即就漲了臉,哪有大男人問這個的。雖說他們也算是老夫老妻了,連孩子都已是生了三個了,可聽到這樣的問話,還是夠讓她覺著難為情的。咬著唇瞪了他一眼,就轉頭聽著小九晏哥兒跟她說道洗三禮去了。
蘇慎摸了摸鼻子,又嗅了嗅鼻子,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回頭就叮囑了柳月,生化湯一日六頓的一定要記得端給可貞喝。
可貞背對著蘇慎,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角。
雖坐著月子,可該操心的事兒仍舊半點都不能落。
第二天一早,可貞就讓柳月打點出了幾份謝儀送到西群房去了。
這幾天裴太太吳娘子有多幫忙,還有昨兒周太太多熱情,可貞都是聽說了的。
尤其是裴太太和吳娘子,昨兒早上二人一過來,就幫著在廚房茶房裡忙開了。還不只是幫忙,竟是都幫了大忙的。畢竟,哪位太太不喝什麼茶,哪位太太不吃蔥姜,二人竟都是知道的。所以雖說廚房茶房二處都列了單子,雖說也熟悉過,可到底總有忙亂的時候的。然後有這麼兩個知根知底的明白人幫襯著,那是再好不過的。
柳月桐月見了俱是感念不已,等人來的差不多了,幾次三番的過來邀請,二人就是不肯往正院去。直到洗三禮開始的時候才過來添盆,隨後坐了席吃了碗洗三面就又跑到前院裡忙活開了。之後席終各回各家,二人還是沒走,留下來幫著打點到了掌燈時分才離開。
昨兒忙忙亂亂的沒有來的及,臨走的時候,柳月桐月只把剩下的那些喜蛋喜糕喜果喜面給二人送了回去,今兒自然是要補上的
桐月拿鑰匙開了庫房,看了眼禮單幫著柳月歸置物什。
一壁開箱子一壁嘟囔,“奶奶對周太太委實也太客氣了。”
要說昨兒裴太太吳娘子的舉動讓大傢伙感念,可週太太的做派就實在是讓大傢伙撇嘴了。
昨兒內宅雖沒有主事的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