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已是從蘇懷遠白氏那聽說過蘇鐸是足痺之症了,也知道徐大夫不是虛言。這種病症,還真是三分靠藥七分靠養,忙謝過了徐大夫。
眾人出去說話,可貞已是拿了護膝坐床沿上不著痕跡誇著林氏了,“叔祖父,這是我孃親剛剛趕製出來護膝。裡頭是用鴨絨填充,又輕薄又暖和。待會等小廝幫您拿熱水燙了腳按摩過後,就給您綁上。”
話音剛落。見杏月捧了湯婆子過來,又趕忙過來鋪床。
邊鋪床邊和蘇錚絮叨著,“叔祖父,這被子也是拿鴨絨填充,這毯子是狼皮您先睡著。若是冷話可一定要告訴我們”
林氏站門口,聽著可貞邊鋪床邊嘰嘰喳喳說著話,而蘇鐸卻是一臉驚詫,臉上笑意重了兩分。
蘇鐸這輩子,風浪見多了,也鮮少有事兒能讓他喜怒形於色了。
可當看到可貞那麼個小小人兒。熟練給自己鋪床時候,心裡臉上驚詫都已是掩飾不住了。
眼睛一瞥,看到站門口林氏。忙上前兩步壓低了聲音問道:“這,這蘊兒怎麼這麼”
想當年他可是一個人獨自生活了好多年,才學會一些基本生活技能。可蘊兒這麼小小一個人,這怎麼會這麼熟練!這該是吃了多少苦!
林氏理會蘇鐸未之話,抿了抿嘴唇。輕聲道:“那年我們剛剛回來湖州,我就害了風寒。都是蘊兒照顧我自此之後,凡是力所能及事兒,蘊兒就再也不假手她人了。”
蘇鐸嘆了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麼,可貞那已是鋪好了床了。小臉紅撲撲,一徑蹦了過來。
蘇鐸摸了摸可貞髮髻,“我們蘊兒可真能幹。”
可貞抿著嘴笑,又說了兩句話就跟著林氏屈膝告退,又出來囑咐了昭回院裡伺候小廝們良久,才一徑往東跨院來。
“娘,今年過年又多了叔祖父,您高興不!”可貞穿著厚厚大毛衣裳和大氅,又累了一天了,蹦不大起來,不過語氣來還是溢滿了歡慶之意。
“自然高興了。”林氏抬手摸了摸可貞露外面臉頰,俯首笑道。
“姑祖母和舅舅也肯定很高興。”說著又扳著手指頭算了算,“今兒已是臘月十三了,小年之前應該能趕回來吧,那也就沒幾天了。”
林氏應是,“你姑祖母走時候確是這麼說。”
可實際上,小年夜這天,蘇懷遠和白氏都沒能趕回來。
林氏魏氏都有些擔憂,不過稍稍慶幸是,蘇鐸自昭回院住下後,每日裡或是看書,或是逗著可貞玩兒,自來沒有提過要回去話。
可貞自過了臘八後,功課就清減了不少了,每日只要寫兩頁字就可以了,而其他時間不是用針線上,就是用玩蘇綽或是和蘇納玩上。
不過自蘇鐸來了,可貞做針線和玩蘇綽時間就壓縮了,多半時間都逗留昭回院,帶著蘇納和蘇鐸或是下棋或是畫畫,再伺弄伺弄花草,日子過得很悠閒。
不過,蘇懷遠和白氏遲遲不歸,這心裡,也是頗為不安。
幸好,臘月二十六傍晚,蘇懷遠身邊小廝馬回來報信,說是蘇懷遠白氏一行遲二十八就能到了。大家一顆懸著心,終於放了放。
二十八一大早,眾人就翹首企盼。好容易等到過午時分,終於看到了蘇懷遠白氏馬車了。
“呦,我乖乖,可想死姑祖母了。姑祖母看看,怎麼好像瘦了?”
白氏一下車就找可貞,一見可貞眼睛都亮了,忙上來把可貞摟懷裡一陣揉搓,半晌,才鬆開她左看右看看了半晌。不過看過後,眉頭就緊緊蹙了起來了。
“沒有沒有,姑祖母,我好著呢,你看,都是肉。”可貞趕緊伸手捏了捏自己多肉腮幫子給白氏看。
白氏“噗嗤”一笑,“這也算肉?”
說著又去找蘇綽,知道怕蘇綽著了風,沒帶他出來,點了點頭,又俯首和可貞說話。
走後頭蘇懷遠笑看著前頭白氏可貞,問著林氏魏氏家裡是否都好。
兩人應是,魏氏又看向林氏,林氏點了點頭把蘇鐸來了一事告訴了蘇懷遠知道。
而前頭,可貞也已是把這事兒告訴了白氏了。
白氏蘇懷遠二人齊齊停下了腳步,“什麼時候來?”
林氏忙把前因後事兩句話簡略說了一遍。
白氏蘇懷遠也顧不得風塵僕僕了,帶著林氏可貞並魏氏便急急往昭回院趕去。
“你二叔還好嗎?”蘇懷遠還好,白氏那麼一個爽利人卻難得有些躊躇起來了。
“我都說了,剛知道時候睡了一天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