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宏寒目光微閃,冷聲道:“繼續說下去。”
司徒飛瑜無奈的苦笑一聲,“上次微臣來到這裡的時候,其實並不是先治水,而是先修橋。”
劉傅清吃驚的瞪他,“橋重要?還是治水重要?司徒飛瑜你糊塗了嗎!”
司徒飛瑜以相同的氣勢回看過去,大聲喊道:“劉大人你知道什麼?!我派去幾對人馬治水,然而水流非但不減少,反而越來越大。再後來,當有一個人悄悄告訴你,這水並不是偶然,而是有蛟龍興風作浪,你會寧可信其有,還是不可信其無?反正我當時沒多想,便又分出去一部分人馬,去那個人所說的地方修建一座橋。”
“在橋修建完成後,水流果然慢慢在減退,再後來治水的工作越來越順利。”最開始的時候,司徒飛瑜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那個人的話,但是當橋完工之後,關於治水的成效,卻非常顯著。
席惜之和安宏寒的眉頭越皺越深,幾乎是同時異口同聲,“告訴你河裡有蛟龍作怪的人,是誰?”
司徒飛瑜為難了一會,才支支吾吾說道:“一個穿黑色錦袍、戴銀色面具的人,我也沒見過他的真實面目。當時他只留下這幾句話,就離開了。”
是他!
救走安雲伊的半妖。
儘管司徒飛瑜沒有詳盡的描述那個人的外貌,但是席惜之的直覺告訴她,那個黑衣人絕對是他。
為什麼每次遇見的麻煩事,都會和那個人扯上關係?
席惜之才不相信那個人會好心幫著灃州治水,肯定懷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安宏寒手指輕輕挑起席惜之耳邊的髮絲,嘴唇微動又一次冷聲說道:“蛟龍確實存在。”
司徒飛瑜四個人驚愣當場。
林恩道:“陛下,會不會您弄錯了?世上哪兒蛟龍的存在?”
安宏寒冷冷看向他,“你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蛟龍又為什麼不能存在?”
司徒飛瑜多半是相信的,因為他以前請過一個巫師,對手鐲做了手腳,然後送給劉傅清的孫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劉傅清的孫子除了哭過一場,一點事情都沒有。
他當然不知道,原因是某隻貂兒多管閒事,偷偷把那個鐲子從嬰兒的手腕,摘下來了。
如若不然,只怕劉傅清的孫子在滿月酒之後,便會死去。
至於劉傅清,雖然人是個老頑固,但是也明白天大地大,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再則,能讓陛下親自說出來,事情一定有百分之八十的根據。
“那個人還曾經對你說過什麼?”安宏寒繼續追問下去,不肯錯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至少從那個人費盡心思的佈局來看,也許這次的灃州之行,是他故意設下的計,誘引自己過來,也不一定。
“他對微臣說,這次的洪災,乃是有一條蛟龍故意而為。只要微臣建一座橋,他自然有辦法將它壓在橋下,讓它沒辦法再繼續興風作浪。那人還特意吩咐微臣,要在橋樑之下懸一把大刀,倘若那條蛟龍想要繼續危害百姓,那把刀就會扎進它的血肉之中,斬掉它的頭顱。”
席惜之心頭一驚,心臟狠狠的跳了一拍。從司徒飛瑜那番話中,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倘若真的像司徒飛瑜所說,那麼師傅的話,又該怎麼解釋?要是那把刀真能斬殺蛟龍,師傅還有必要辛辛苦苦和蛟龍對持周旋嗎?橋若一斷,蛟龍出海,那麼必定生靈塗炭。
“那座橋快倒塌了。”隔了許久,安宏寒緩緩吐出這句話。
劉傅清最先反應過來,“那麼蛟龍豈不是要出來?”
安宏寒沒做聲,只是對他點頭。
為今之計,只能先對付那條蛟龍。
“朕告訴你們幾個,只是想讓你們做好準備,這一次我們的敵人並不是人,也許傷亡會更大。”
林恩已經聽得一愣一愣的了,彷彿腦子都沒辦法思考了。
之後,他們一行人又一次回到那座山頭。
他們巡視堤壩,整整花了一個下午。剛回到山頭,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在得知關於蛟龍的事情後,劉傅清和司徒飛瑜幾個人都變成十分沉默。入夜之後,就鑽進馬車休息去了。
然而,這時候的席惜之和安宏寒卻睡不著。
車窗外,傳來蟲鳴的聲音。偶爾有人路過,踩得枯樹葉吱吱作響。
席惜之靠在安宏寒的身上,不斷猜測著那個半妖到底是想做什麼事情。明明能將蛟龍壓在橋下,為什麼那時候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