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瑣事十分繁雜,而夜月崇又有意讓兒子事事親為,基本上夜月辰一整天的時間都耗在工部。而這期間最為無聊寂寞自當數纖舞了。
已是日薄西山了,可早上就出門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纖舞煩躁地將醫書丟在桌上,看了一天了,煩都煩死了。現在的纖舞是焦躁難安的,一會兒撥弄撥弄那盆清香撲鼻的茉莉花,一會兒又趴在桌上數茶杯裡的茶葉,可那眼睛卻一直盯著院門,夜月辰要是回來了一定會先到她這裡看看她的。
錦瑟一直在注意著自家姑娘的小動作,本以為她上午就熬不住了,會吵著鬧著到工部看看,沒想到還撐到了這個時候,不過現在看來是坐立不安了。“咳咳,纖兒姑娘,不如咱們去大門口等等王爺吧?說不定王爺馬上就回來了。”
纖舞無精打采地轉過腦袋看了眼錦瑟,用食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字,一筆一劃,寫得極其認真,仔細一個,竟是個娟秀的“辰”字,纖舞忙用袖口將茶水擦乾,又偷偷地看了眼綠蘿和錦瑟,綠蘿還在繡著絲帕,那是纖舞求著要的,纖舞金針刺穴倒是拿手好戲,可是拿起繡花針來卻偏偏把自己手指上扎,前不久看屋裡的茉莉開得正盛,便央了綠蘿為她繡條絲帕。而錦瑟在調侃她之後沒得到回應,此時正搗弄著纖舞送她的胭脂呢。纖舞舒了口氣,這才把袖口移開。
“白姑娘,總管讓奴婢來問一聲,您要先吃晚膳麼?讓廚房給您送過來?”一個穿著對襟綠衣的小丫環站在門口,脆生生地問。
綠蘿轉頭看了下纖舞的神情,笑著開口道:“鶯兒,你去回稟總管,姑娘等王爺回來一同用膳!”
小丫環遲疑了一下,又探頭看了看纖舞,見她神情萎靡的樣子,以為是她是身體不舒服,心思一動,回道:“哎,我這就去回稟總管。”
“姑娘,要不要先喝點粥墊墊肚子?”錦瑟忽然抬頭問道,見纖舞仍是一副神遊太虛的樣子,不禁小聲嘀咕,“中午就沒吃多少!相思這東西有這麼撐了,不吃飯就飽了?”嘀咕完,又被自己這種想法嚇了一跳,吐了吐舌頭。
搖了搖頭,纖舞連話都不想說了。這些日子夜月辰總是早出晚歸的,早上去得匆忙,晚上回來又疲備不堪,自己都來不及跟他說上幾句話。王府也早就逛熟了,現在細得連池塘裡有多少魚,她都能說出個大概!好無聊呀!以後若自己嫁給他了,日子不是更枯燥嗎?呸呸呸,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如果能跟他相守,一定會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想到這裡,纖舞不自覺得牽起抹甜美的笑容來。
“嘖嘖,望夫石的表情有變化了耶!”錦瑟瞪大了杏眼,誇張地大叫。
綠蘿也在一旁抿嘴偷樂!
纖舞瞪了她們一眼,起身欲往府門外走。
剛一回王府就聽到羅權說纖舞身體不舒服,顧不得換下這身沾滿灰塵的衣服,夜月辰直直地便往纖舞閣去,恰巧遇到剛出院門的纖舞。
“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嗎,怎麼還亂跑?”夜月辰皺眉,臉色也有點臭臭的,拉了纖舞的手就往屋裡走,羅權緊跟著也進去了,而剩下的幾個下人都自發地散了,這纖舞閣可不是誰都能進去了的。
被一路拖進屋,再被強硬地按上床,纖舞腦子暈暈,這又是在幹什麼啊?“辰,你怎麼了?”纖舞有些怯怯地開口。
因為擔心纖舞的身體,夜月辰並未注意到纖舞對他在稱呼上的變化。伸手探向纖舞的額頭,沉聲問道:“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手下的肌膚觸感溫涼,並沒有發燒的跡象,夜月辰鬆了口氣。
“噗噗~”纖舞終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我就是大夫啊!有什麼不舒服自己會不知道麼?”
夜月辰也是急了,生怕她有個好歹,現在倒好,還被這丫頭笑話,不禁有些氣悶,語氣也不由重了點兒,“今天怎麼回事兒?”
纖舞往屋裡看了看,然後靠在夜月辰懷裡,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我無聊嘛,你又不在”說著說著便流露出一絲小哀怨,讓夜月辰的胸口震了震。
“你們先下去吧!”夜月辰可不想當著眾人的面與纖舞卿卿我我。
三個會心一笑,都靜靜地退出去了。
抱纖舞抱坐在腿上,又嘆了口氣,這才開口:“最近公務繁忙,都沒有時間顧及你,是我不好!纖兒是不是悶了?”
纖舞伸手摟住夜月辰的脖子,頭在他肩頭輕輕蹭了蹭,“是有一點!不過看到你的時候就不煩了,嘻嘻。”
聽得這話,夜月辰愣了愣,而後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纖兒真乖!等這陣子忙完了,我帶你到雲都各處名勝看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