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頭埋在他懷裡不出來,悶悶地回道:“知道啊!師父讓我出來歷練歷練,所以,我就來找你啦。”
“呵呵。”夜月辰悶笑,繼而嚴肅道:“纖兒,現在我們正搬師回朝,帶一個女子在軍中很不方便,所以,要委屈你扮成男裝了。”
纖舞雖說在墨軒的寵愛之下有些小刁蠻小任性,可遇上正經事兒還是很顧全大局的。抬起頭,捏著夜月辰的襟口玩兒,“我知道!我就扮成你的隨從跟在你身邊,好不好?”
愛憐地摸摸她的頭,哪能不好?自己求之不得呢。十年的分別,日日夜夜念著的人卻驚現眼前,哪能不喜?
戌時,李祿乘了轎子來驛館來迎夜月辰和榮佳燊。
纖舞與夜月辰在房中呆了一下午。纖舞甜甜的嗓音細數著自己離島後的見聞,夜月辰一臉寵溺,靜靜地聽著。聽侍衛來報李祿來了,夜月辰才派人找來一套男裝讓纖舞換上。不多時,北辰王就攜了一年輕的隨從出現在驛館門口。
侯佳燊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隨從在訝異之後便留了心眼。看王爺的樣子,想必是熟識之人,只是這人容貌絕美,個子嬌小,倒十足像個女子。這四年王爺一直隨自己南征北戰,何時識得了這女子,侯佳燊不解,同時也為女兒擔憂。
看著門口的三頂軟轎,夜月辰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本王不喜軟轎,還是換輛馬車吧!”
李祿聞言,忙戰戰兢兢地回道:“是是!下官立刻去辦,請王爺稍等!”
夜月辰頷首,李祿立即差人準備,自己陪著小心立於一旁。侯佳燊看了眼纖舞,心中已然明瞭。待馬車過來時,侯佳燊以官位之因推脫著不能與夜月辰同乘,騎了馬跟在馬車後面。將軍都這樣做了,李祿小小一個太守還能乘軟體嗎?可憐他一介文臣,又一把年紀了,愣是一路顛簸到了太守府,一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夜月辰以隨車伺奉為由,將纖舞也帶上了車。
府中宴席皆已安排好,蘭城各地大小官員、鄉紳貴族之類皆在席。夜月辰對此已司空見慣,由最初的厭惡到現在的無所謂,要想獲得更多的權力,這種應酬是必要的。
酒宴在花園舉行,夜來香的香味瀰漫開來,令人沉醉。花園旁有處池塘,遍植荷花,荷香陣陣,甚是怡人,偶有一兩聲蛙鳴,倒應了“青草池塘處處蛙”的景緻。夜色暗籠,院中、迴廊各處的燈火點亮,大紅燈籠映出一派喜慶之色。
案桌按主次位置安放好,各色精緻菜餚一一端上。夜月辰在上首坐下,榮佳燊居下首第一位,各官員按了官階依次落座,鄉紳貴族隨後。官員一一上來敬酒,夜月辰淡淡回應,卻也飲了不少。
看著滿桌菜餚,想起纖舞一下午都沒吃東西,夜月辰有點心疼,故意板了臉道:“還杵在那兒幹嘛?還不坐下為本王試菜?”
纖舞一愣,繼而不自覺得牽起了嘴角,心裡甜甜的。
李府的管家是個機靈的人,馬上讓人備了張凳子放在夜月辰旁邊。
纖舞雖身份高貴,但自小生活在香凝谷,得墨軒的寵愛,對身份之別沒有什麼概念,於是在下人端來凳子時,毫不猶豫就坐下了。而底下一班官員,包括侯佳燊在內,都吃驚不小,隨從與王爺同席而坐,這,這成何體統?不過大家見王爺神色如常,淡然自若地飲酒吃菜,又不敢多言。侯佳燊的目光在纖舞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後落在了手中的酒杯上,輕輕一晃,酒波搖曳,投在杯裡的燭光如破碎的金子,閃閃的,讓人眼花。哎,老囉!侯佳燊低嘆。
酒過三巡,李祿起身行禮道:“王爺,小女倩雲已備下曲歌舞獻上!”
話落,絲竹聲起,一群舞娘翩然而至,絲帶盤旋,細腰輕扭,腰間的鈴鐺“鈴鈴”作響,帶來一種異域之風。
平和雅緻的琴音從湖上傳來,眾人望去,一鵝黃身影坐於亭中,輕撫琴絃,輕攏慢捻,夜風吹起紗簾,更顯飄飄如仙。一瞬,節奏加快,大有“大弦嘈嘈如急雨”之感,舞娘的舞步也隨了這節奏加快,不斷旋轉,衣袂翻飛,帶來一種緊張之感。漸漸,琴聲轉低,間隔拉大,竟有了“雨打芭蕉”的感覺,眾人嘖嘖稱奇。正當大家享受著聆聽雨打芭蕉的閒適時,琴聲又驟然急切起來,勢如萬馬奔騰,卻在聲勢最強之時戛然而止。女子十指伸展,按在琴絃之上,露出輕笑。
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眾人皆迷醉在這琴聲之中,夜月辰也閉目感受這餘音之韻。
亭中女子款款走來,立於庭中,盈盈拜倒,“臣女倩雲,向王爺、將軍請安!”眼簾低垂,帶著大家閨秀的嬌羞與?持。
“起來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