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緊繃著，透著嗜血的瘋狂。

雖然能確定雲紫洛是中了毒，但太醫們卻查不出究竟是什麼毒，也不知道毒發的後果。現在太醫們都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了，捏著把冷汗，診脈，開藥

孫太醫乃太醫院院首，醫術精湛，憑藉對醫書的鑽研和多年的行醫經驗，他讓人先煎了天山雪蓮喂雲紫洛服下。然而云紫洛的疼痛並未減少，反而咳出血來。一干太醫嚇得直哆嗦，診不出毒來，又不敢再貿然下藥，齊齊跪下請罪，“臣等無能！”

“什麼叫無能？你們跪在這兒的哪個不是醫界翹楚？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留著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麼用？”夜月崇是真的動了怒氣，雙手攥得發白。

太醫們個個噤若寒蟬，抖如篩糠，只因帝上的下一句話可能就是“拉出去斬了！”

雲紫洛在此時悠悠醒轉，幾不可聞地呻吟了一下。

夜月崇急急走過去，坐到床沿邊。左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彷彿她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猛然記得多年前，那個總愛跟在他身後，叫他“夜大哥”的小姑娘。那時的他初登大寶，一下子由閒散的皇子變成了日理萬機的皇帝，這樣的變化讓他很不適應，由此總是找機會偷溜出宮，也就是在那時，他遇見了雲紫汐。初見雲紫汐，他便一見傾心，化名夜天崇到雲府當起了賬房管事。那時的雲紫洛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極其驕傲，唯獨在她姐姐面前像只乖順的小貓。見夜月崇對她姐姐獻殷勤總是百般刁難，初時夜月崇會笑著打趣：“莫不是二小姐看上小生了，所以才見不慣我這樣對大小姐？”，雲紫洛會羞得滿臉通紅，擰眉，跺腳，啐他一口：“流氓！”可是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個總叫他流氓的嬌縱小姐改稱他為“夜大哥”了，整日甜甜地叫著，總黏著他和雲紫汐。他和雲紫汐的相戀，紫洛便是最好的見證人！只是什麼時候這個小姑娘愛上了他，那麼不顧一切，那麼無怨無悔？

“雲家不止你一個女兒？”

“可我是正室所出，是嫡小姐，是雲相的掌上明珠！是唯一有能力在後宮與姚千雪平分秋色的人！”雲紫洛倔強地抬頭，沒有一絲動搖。

“我不喜歡你！”

“你不可能喜歡後宮的每一個人。”心雖然已經四分五裂，仍倔強地開口。

“你想做你姐姐的替身嗎？”夜月崇嘲諷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酒水映著燈光，在杯中盪漾，不是“葡萄美酒月光杯”的悲壯，而是絲絲揪心的悲愴。

“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只要守著你就行，只要在你轉身的一刻，你能看見我便好。”聲音已經低了下去，彷彿在自言自語般，“只要你能看得見我便好。”我不想自己只是個透明的影子，給我一片光即好，不需太亮，只要能投射出我的影子便好。

“咳咳”，雲紫汐費力地睜開眼，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太醫，虛弱地道：“不必為難他們，生死有命，或許我根本就不該出現。”最後半句話像失了力氣，卻更易牽動人心中的那根弦。

“胡說些什麼！”夜月崇怒斥道，聲量也大了起來。底下跪著的太醫及一旁的宮人皆瑟縮了一下，雲紫洛也被嚇了一跳。

終究是因為姐姐吧！她死的時候，你無力保護，現在，我遇到危險，又讓你連想到她的死了。雲紫洛將頭偏向床內一側，靜靜地閉上了眼。

“洛兒，洛兒？”夜月崇以為她又不舒服，急急地叫道。

雲紫洛並不回答，也不睜眼。這樣死了也乾脆！這個孩子本就是個錯，自己已經得不到丈夫的愛了，還要讓自己的孩子得不到父親的愛嗎？雲紫洛，你果然還是退縮了！

“還不過來看看！”夜月崇衝太醫們吼道，他真的很怕，怕她就在眼前消失，再也看不到這張麗顏。

太醫真的是連滾帶爬到了床邊，隔著絲巾再次為雲紫洛診脈，脈象和之前一樣，並無太大變化，又細細地瞧了瞧雲妃的臉色，這才喏喏地道：“皇上，娘娘睡了。”

原來只是睡著了，這就好！“曾德福，傳令下去，在全國召集名醫為洛妃解毒。若有誰解得此毒，賜黃金萬兩、良田千畝，封夜郡侯，世襲！”

夜郡侯？曾德福猛地一震，自夜月王朝開國以來，何曾封過郡侯？將目光轉向床上的人，心裡驚道，洛妃對皇上的影響並不下於雲妃！

曾德福領命之後，一刻也不敢耽擱，匆忙地下去安排。

“你們也退下吧！”煩躁地開口，夜月崇現在只想好好陪在她身邊。

太醫們如獲大赦，急急告退。雲瑤等人擔心雲紫洛，遲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