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纖舞輕聲嘟噥。
夜月辰以額相抵,回道:“我這不是狡猾,是無可奈何啊!你當初走得那麼瀟灑乾脆,不留一點線索給我,我唯有從夜月、墨門、凌國一條條路追查下去我在賭,賭我的纖兒必不捨得讓我為千夫所指、遺臭萬年。”
他雖以玩笑的方式說著這話,纖舞卻感受到了他當時的痛苦與絕望,不由在心中慶幸,慶幸她對他還有絲期望,讓爹爹告訴她自己的去處,也慶幸他能為她放下這天下霸權。反手環抱住他的腰,懶懶地將全身重量交給他,微閉了眼。
懷中人漸漸睡熟,清新的呼吸輕輕撲於脖頸之間,帶來一陣酥麻,令人微醺,忍不住託了她的臀,把她往上提了提,讓她能靠在自己的肩上安然入眠。看著佳人細緻溫柔的眉眼,忍不住情動,低頭細細啄吻。
猶記得辰國向凌國稱臣後,前線便傳來白棋明要邀他一見的訊息,當即便召了侯君竹進宮,將政備交託於他,急急地趕往前線。
如他所料,白棋明以纖舞的行蹤為交換,要求他不得與凌國交戰。當時明明欣喜若狂,卻仍得裝作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反問道:“若是凌荊歌想一統東洲大陸,一紙和約又算得了什麼?”
“水能載舟亦得覆舟,在政治遠見這點上,我皇自不會如此膚淺。何況,比起這江山一統,我想信我女兒在你心中的份量更重!”白棋明淡然自若地笑道。
“岳父大人既如此說了,小婿焉有不辦之禮。”
得到纖舞的訊息後夜月辰恨不能立即拋下一切去尋她,然肩上的重擔卻讓他的尋妻計劃一拖再拖,直到那人同意將他的兒子交由他帶回宮。
夜月基業豈有交由外人之手的道理,反覆思量很久之後,夜月辰想起了綠柳莊的那人。換了常服,由侯君竹駕車,一君一臣在幕色中趕往城郊的綠柳莊。整座莊子籠上了一層暮靄,縷縷炊煙環繞不去,倒給這一寬闊寂靜之地添了些人氣。莊子門口有幾名僕從正在門口撒水清掃,見了前人,恭謹地側身讓行。
院子裡,夜月辰手抱一玉雪可愛的小女娃,一邊逗著娃娃說話,一邊指導兒子練武。很難想象那個清冷如許的男人竟也這樣柔情的一面。“大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夜月辰閒話家常般地寒暄,拋了衣襬坐於一旁。一旁的夜月承燁見,停下打拳,跑過來笑道:“三叔來了。”
夜月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嗯,又長高長壯不少呢。”承燁靦腆地笑著,眼裡滿是崇拜。夜月宇懷裡的小孩也咬咬小手,嫩聲道:“三叔,要抱抱!”夜月辰樂呵地接過女娃,問道:“我們家的橙兒寶貝又重了不少呢!是不是又天天賴在你爹爹懷裡不肯下來走路啊?”女娃聞言,捂嘴偷偷直樂,夜月宇則稍顯尷尬,不自在輕咳了聲。
寒暄幾句後夜月宇便命人帶了孩子們下去,淡淡開口道:“立我的兒子為太子你就沒有一絲顧忌,若我以此為機把持朝政又當如何?”
夜月辰聽後笑了,答道:“若你還有野心的話。”
“哈哈哈,看來你把我看透了。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帶走承燁可以,但絕不能公佈他的身份,我不想再多生什麼事端。”
“他將是我和纖舞的孩子,夜月明正言順的太子,未來的皇帝!”
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輕灑而下,在兩人身上綴上點點金光,靜謐溫和的午後也因兩人間流淌的脈脈柔情愈加溫暖起來(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