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自私的時候,王文自己也承認,不是一個聖人,也有喜怒哀樂,就算胸襟再大,內心再寬容,可有嫉妒的時候。嫉妒本身又算不上是一種錯,換個角度,嫉妒並沒什麼,只是這個詞早就被人披上了貶義的外衣。王文承認自己多少有些嫉妒周順,不說別的,單是能夠約到陸薇這個問題,想當初他費了多大的努力,追求了多少天,想盡了多少鬼點子,利用了多少手段,陸薇才給了他一次約會的機會。而反觀周順,總共認識陸薇才幾天,就已經贏得陸薇的信任與好感了。他不服,真的不服。在這種情況下,是個人都會表現出嫉妒的一面,同時還會盡可能地說對方哪裡哪裡不好,以便為自己尋求心理上的平衡。
沉悶與壓抑,持續了好長時間,這時間早已超過了約定的五分鐘。
王文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直接又回到了當初,被陸薇羞辱後的那種感覺。有些感覺,是瞬間就能忘的,而有些感覺,就算經過了很多天,甚至很多年,都難以遺忘。有些痛苦,是可以用時間來沖淡的,可有些痛苦,不管時間默默流逝了多少天,多少年,都絲毫沒有削減。
“王文,你覺得都和我分手了,還這樣做有意義嗎?”最終還是陸薇先開了口,打破了彼此之間的那種死一般的沉默。
“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分手?”王文反駁了一句,這是他的心裡話。
“那你還不是和我分了。”陸薇說這話的時候,面帶冷笑,車裡的氛圍格外侷促,四處都充斥著火藥一般,稍微一不小心,就會引爆似的。
王文苦笑了一下,重新調整了下情緒,“是你有意在先,我後來提只不過是為了氣你好吧,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分啊,難道你不覺得我是在自欺欺人嗎?”
這話讓陸薇聽了心裡暖暖的,不管怎麼說,自己在這傢伙的心目中一直都佔據著位置。她緘默了少許,輕嘆了一聲,捋了捋頭髮,身子往後一仰,背靠著車座,在車內氛圍燈的映襯下,她的臉上呈現出了比較複雜的神情。
“不管怎麼著,你也犯不著背地裡詆譭人家周順吧?周順又沒有得罪你。”陸薇的語氣柔和了許多,倘若王文不說那些話,她也不會發火。
“那也叫詆譭?我只不過把我懷疑的事情說出來而已,要不然的話,該怎麼解釋?要麼你那隨身碟是黃有為指使人偷了你的隨身碟,設了一個圈套,要麼就是有把這件事告訴了黃有為,黃有為利用自己的手段把你的隨身碟搞到手,然後還給你,讓你欠他一個人情,這樣他就有機會接近你了,同時也會讓你增加對他的好感。”
“你腦子是不是短路了?黃有為是什麼樣的人,周順又是什麼樣的人,你瞭解黃有為,但是你瞭解周順嗎?”
“我只不過是懷疑而已,又沒說一定是他,難道你不覺得這事蹊蹺嗎?”
“王文,你是不是把自己當成破案專家了,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是包拯,是柯南,是福爾摩斯啊。”陸薇的言語再次犀利了起來,她實在想不通,王文為什麼非要糾結這些問題,作為當事人,自己都沒說什麼,而王文這傢伙卻一直追問,而且沒完沒了,真是煩死人了。
“看來你對周順的印象就是好,我揹著他還不能說他怎麼著怎麼著。哎,我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你就是多管閒事,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不需要你的時候你偏偏出來,真不知道你腦子裡整天裝的都是些什麼。周順和你又沒什麼過節,難不成你僅僅因為嫉妒就故意抹黑他?存心破壞我們倆的關係是吧?”
王文承認這裡面有嫉妒的元素,可是在隨身碟這件事上,確實有值得推敲的地方。要不然,他也不會藉助這個機會,刻意在陸薇面前懷疑周順。“好心當成驢肝肺!”
“就你這還叫好心?王文,我真是搞不懂你,你懷疑黃有為我沒有二話,可是你居然在無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懷疑周順,這太過分了,你知道我現在和周順是什麼關係嗎?”
“還能什麼關係,不正當關係唄。”
陸薇聽了之後,氣得差點吐血。她想找個東西修理王文,可發現手頭沒有現成的,要是在後排坐著,她順手可以拿一些毛絨的玩具砸王文,還有自己的包。她低下頭,順手拿了一個快喝完的礦泉水瓶子,二話沒說就直接朝著王文的腦袋砸了過去。結果第一下,王文躲了過去。她仍不罷休,身子往右傾了傾,伸著胳膊繼續去砸王文的頭。“什麼叫不正當關係,王文,我們之間又沒結婚,而且也分了,我現在是單身,周順也是單身,我們兩個人在一塊怎麼叫不正當關係了?”
王文想繼續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