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今天疼得厲害吧?”
我笑笑:“還行,習慣了。只是現在你總不讓我多動,太難受了,一想到要遭半年罪,心裡癢癢。”
“我看看。”一同往日的解我的病服,落在釦子上的手指卻慢而遲疑。拉開衣服,蒼白的敷著膏貼和紗布的身體暴露在空氣裡,張子健小心翼翼檢查創口,換藥的時候手指碰到肌膚,臉居然紅了。
我暗暗偷笑,醫生和患者之間原本不需要避諱。難不成病號變成仙女了,醫生就不好意思了?
一開始他給我診治傷處的時候都是我尷尬難耐,他很自然,現在我自然了,他反而不自然。
神不守舍的檢視了一遍就給我合上了衣服:“沒事,挺好。”
房間沉默了一會兒,他說:“給自己取個名字吧,想叫什麼?”
我望著整潔乾淨的天花板,想了很久,才說:“林夕。”
他稱讚:“嗯,這個名字好聽,也很適合你。有沒有特別的意義?”
我幽幽地說:“有。林夕是一個夢”
“現在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夢。”
一覺醒來,什麼都沒有了,身份沒有了,記憶也消失了。不知道自己該是誰,要往哪裡去,不知道下一站能停在哪裡。
除了滿身瘡痍是真真切切屬於自己,不知道未來能擁有什麼?
這種心情就是迷惘。
失去,原來很簡單可得到,卻太不易。
遠遠望向窗外,淡淡的哀傷升起來,晚間的高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