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唯所在的牢房裡並不陰暗潮溼,不用肖唯說,自然有侍衛給他送來棉被,就連酒菜也已經準備好了,雖然地牢裡有些昏暗,但肖唯的特殊待遇已經延伸到了細節部分,承淺站到牢門前看他時候,他正就著一盞油燈自斟自飲著,那副模樣好不瀟灑。
忽然間,承淺有想笑的衝動。
一品唯當真是一品唯,到什麼時候都能安之若素。
是他對她太信任,還是他對自己太有自信?
承淺很明智地選擇了後者。
她身後的火盆散發著的光芒將她的背影照亮,反而將一張臉顯得陰鬱起來。他在笑,笑承淺竟然這麼快來了,他原以為。。。正待他繼續想下去時,承淺卻說話了。
“我放你出去,以後你別傷他,行嗎?”她的語氣裡竟然帶著一種商量的意味在其中,這話讓肖唯嘴角的笑容勾的更開,反而是在嘲笑。
白瓷酒杯被他狠狠地捏在手中,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她竟然如此袒護他?此時,肖唯說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覺,只是想笑。
用笑容掩蓋自己的一切,或者用沉默無視一切。
在笑容達到頂點之時,承淺再次出聲了。“肖唯,你有什麼彆扭跟我說好不好?”她不想讓肖唯這樣下去。
一個冷哼傳入耳中,承淺知道那是肖唯的不屑一顧似的驅趕。
晃動的油燈將肖唯的面容勾勒的更加詭異起來,一種妖氣自心而生,彷彿是與生俱來一般,慢慢地蔓延到了他身體上的每一個角落,以至於他仰頭喝酒時的動作,都平添了幾分妖媚。
肖唯怎會這樣?承淺不解。
“他就是你這麼多年要找的人嗎?”肖唯終於問出了第一句話。
承淺抬首,凝望著肖唯,一道鐵門將他們二人分隔在兩個世界,她漠然地點了點頭,大方承認。“是其中的一個。”
這話到是惹得肖唯笑了出來。“其中一個?你一共要找幾個?”
“四個。”是四個帥蜜桃。。。
“哈哈哈。。。!”笑聲傳來。
承淺知道,在肖唯聽來,這是多麼驚世駭俗的一個回答啊,一個男人不夠,還要找四個。
緊接著,嘲諷的話便來了。“是啊,以你的身份,家中有幾個夫侍到也正常。”這時,肖唯站起身,一身青袍上竟然未染纖塵,淡淡的香氣隨之傳入承淺的鼻間,那種香氣讓她貪婪地多吸了兩口,突然地迷了心神般,似乎有想靠近他的衝動。她沉迷了許久,以至於有人托起她的下巴時,她才發現托起她下巴的,是肖唯穿過鐵欄的手。
她沒躲閃,視線向下,看著肖唯托起自己下巴的手,他的指甲修理的很整齊,圓潤的半軟型指甲上正閃著淡淡的光芒。
手指輕輕太高,強迫承淺目視他。
肖唯在笑,笑的有些妖里妖氣的。“不如,你也把我收了吧!”他靜靜地看著她。
有趣兒的表情在承淺臉上一一上演著,而肖唯的笑越來越狂妄。
她第一次覺得,肖唯陰暗的一面隱藏的很好,這麼多年,承淺以為那只是一種倔強,卻為發現這其中更為深層的一面。
“你不是蜜桃。”她答道。
那雙極美的鳳眼微微挑起,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這時,她又說道:“你不是四個蜜桃中的一個。”
“哦?那你為什麼同意讓我住在竹園?”她終是強調四個蜜桃,那梅蘭竹菊這四個院子就是為那‘四個蜜桃’修建的吧?既然如此,為何同意讓他住進竹園?
她愣了半晌,突然回想起當初為何會不加思索地讓他住進竹園。片刻後,承淺仍舊沒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園子沒什麼特別的用意。”她如此解釋道。
“好。”肖唯點頭,獲得了一個滿意的答案,肖唯的夢破碎了。他已經拋下身姿,拋下自己的驕傲,來跟她說,‘把我也收了’的這種話。
得到的,依然是冰冷的回絕。
“肖唯,你出去轉轉吧,放鬆一下心情。”她輕言道,似在勸慰。
肖唯收回手,雙手背立在後,靜靜地看著承淺,“怎麼,趕我走?”未等她回答,一聲爆吼已經傳來。“那你當初為什麼撿我回來?!”
承淺被這一聲嚇的不輕,本能地後退幾步,險些撞到了取亮用的火盆。她穩了穩心神,解釋道:“肖唯,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我只是怕你不開心。”
“怕我不開心?”肖唯笑了,看著那張看似無辜的臉。承淺卻不知,只要能在她身邊,他就是開心的,只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