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看著他們最後形同陌路,越走越遠。
可呂曼還沒說完,便被蘇哲然淡漠地打斷了。
“呂曼,你不要說了。這個苦果歸根結底是我自己種下的,是我太自以為是,太剛愎自用。至於他們倆,我無話可說。是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怪不得別人半分。只是我們之間再也做不成兄弟了。”
蘇哲然將毛巾擰乾,一點點地為亭亭擦洗那張佈滿汗跡的臉頰,全然忘記了自己臉頰上的浮腫和疼痛,忘記了自己的嘴角上還掛著乾涸的血漬。
他的動作格外的輕柔,眼裡也溢滿了似水的柔情,像是隻能看見顧亭亭一個人,卻看不到其他的人和物。
若是亭亭能好起來,他興許會不去在意。可是亭亭現在這個樣子,讓他如何能放下心結,同那些所謂的兄弟和好如初。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二更啦,嘻嘻
☆、萬幸
下午胡醫生看到蘇哲然後,一下子驚住了;還以為自己走錯了病床。不過瞧見了病床上的顧亭亭後;這才明白自己沒有進錯屋。可是這位蘇律師的容貌變化也太快,太劇烈了!
只是幾個小時沒見面;好端端的一個帥小夥竟變成面目全非的豬頭了;而且那白皙的臉蛋上還印著倆個紅得發亮的指頭印。不知道是哪個人打得,真是捨得下手啊!
胡醫生乾咳了幾下;“那個蘇律師,你的身體狀況還好嗎?”
“一切都好;胡醫生;麻煩您開始吧。”雖然臉蛋被打成了豬頭;可那清越儒雅的嗓音卻毫無改變。
“蘇律師;你確定。你臉上的傷不要去看看麼?”胡醫生還是有些於心不忍;蘇哲然的臉頰腫脹成了這樣,肯定會疼得很厲害。
“不用啦,只是些小傷而已。”蘇哲然想扯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可惜只要嘴角稍稍一咧,臉頰上的肌膚就忍不住抽搐,開始火辣辣的疼痛。
“蘇律師,你還是先去面板科抹些清涼消腫的傷藥,你日進斗金的,不會連這點小錢都捨不得花吧!”
胡醫生想故意激一下蘇哲然,好讓他注意一下臉上的傷痛,畢竟看著那麼俊俏的小夥子變成了這麼觸目驚心的模樣,稍稍有些愛心的人都會於心不忍。況且胡醫生又是那種愛管閒事又有醫者仁心的人。
“我其實怕藥膏浸入血液裡,會對亭亭不好。”蘇哲然這幾個小時一直在上網搜尋相關的資料。
因為顧亭亭屬於重度海洛因中毒,若是所換的血液中含有一些其他的藥物,說不定會刺激體內的肝藥酶體系,讓海洛因的代謝速度減慢,從而加重中毒情況,使病情惡化。
胡醫生聽了後,點點頭,哎,沒想到蘇哲然真是個心細如髮的孩子,自己這個做醫生沒有想到,沒有考慮到的東西,他竟思考得仔仔細細,明明白白。
“真不知道是個哪不要臉的傢伙打你的!哎,難道那人不知道你下午可是要做手術,還需要換血呢!”胡醫生站在一旁憤憤不平地為蘇哲然鳴冤,卻不妨聽到身後那個漫不經心的聲音。
“是我打的,而且我知道他要做手術。怎麼了?胡醫生有什麼不滿嗎?”高逸航略帶嘲諷的站在那兒,嘴角掛著戲謔的笑意。
“啊?當然沒什麼不滿啊!” 胡醫生最近正在準備晉級副院長,真怕這個高公子在背後陰他一刀,沒辦法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去準備手術了,蘇律師,你也去收拾一下吧。手術馬上就要開始了。”胡醫生尷尬地笑了笑,無奈極了,覺得自己真是沒出息。可又不敢說些什麼。
蘇哲然點了點頭,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現在一門心思地想把亭亭的病治好,至於別人的冷嘲熱諷,挑釁戲弄都完全不在意了。
高逸航雖然口頭上佔了便宜,心裡卻並不歡喜。此時他好嫉妒,嫉妒那個人和亭亭擁有同樣的血型,嫉妒那個救顧亭亭的人是蘇哲然,而不是自己。
為什麼一到了顧亭亭這裡,他就樣樣比不上蘇哲然?遇見顧亭亭的時刻比他要晚,陪伴顧亭亭的時間比他要短,而且最重要的是,顧亭亭深深愛著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自己。現在,顧亭亭和蘇哲然這倆人就連血型都那麼地匹配。。。。。。
而他卻連犧牲自己,救治心上人的機會都沒有。原來上天在冥冥之中似乎都已經註定了緣起緣落,潮來潮去,人聚人散。
高逸航垂下了那顆驕傲的頭顱,不敢看那閃爍著紅色熒光的“手術中”三個大字。縱然有再多的妒忌,再多的不滿,他也只希望亭亭能平安渡過這個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