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李永生的案子,他們一起去集市買菜,而後在江梅的家裡吃飯。江梅親自下廚,也不讓她幫忙,她只好走了出來。她看見他在教阿志認字,她從未覺得他是那樣溫暖。後來他們走在寂靜小徑,她就問了他相似的問題。
蔚海藍仔細地回憶,她是怎麼說的,他又是怎麼回答的。
混亂的思緒有一瞬間空白,他所說的話語卻定格了。
蔚海藍不曾如此厭惡過記憶,怎能讓人如此痛楚。
他說:不喜歡,討厭死了,很煩。
他說的當下,蔚海藍還不信,她是真的不信,他那樣溫暖的對待阿志,她怎麼會相信。她還以為他是在說謊,那種神情,那聲冷哼,此刻幡然醒悟,原來他沒有,原來他是真的不喜歡,他並沒有說謊。
所以那個如果,他已經給了抉擇。
蔚海藍茫然然的發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雷紹衡就見她臉色有些發青泛白,他眯起眼眸,死死地盯著她,不肯放過絲毫,他終是問出了口,那聲音異常平靜沉穩,可是那雙隨意交握在胸前的手,手背突起青筋,“你是不是有了。”
蔚海藍整個人僵如化石,腦海裡本是空白又如亂麻扭作一團,她心神一定,眉眼都是冷意,幽幽反問,“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雷紹衡一針見血道,“懷孕的女人就會吐。”
蔚海藍淡淡笑著說道,“我只是著涼胃口不好,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
“我事先沒有避孕。”他漠漠說道,帶著審判的意味。
蔚海藍簡短道,“我避孕了。”
雷紹衡蹦緊俊顏,這下就連額頭上的青筋也相繼蹦突而出。
就在剎那間,蔚海藍注意到他墨黑的雙眼,淡卻了光芒,像是宇宙裡流亡了一個世紀的星辰,終於耗盡能量,只能降落再降落,散發完最後的光芒,僅剩黑暗侵襲,他吐出兩個字,站起身翩然離開,“很好,省得麻煩。”
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