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藍扭頭瞥向身旁的他,見他正望著自己,她神色凝重地說道,“北極熊想也不想,立刻將門關上,只說了兩個字——不玩。”
“沒了?”默了半晌,雷紹衡幽幽問道。
“恩,沒了。”
“就這樣好了?”
“好了。”
“真沒勁,那隻北極熊一定是和企鵝吵架了,所以才不答應去玩。”
蔚海藍頓時有些無語,“你又不是北極熊,你怎麼知道他們吵架了?”
“沒有吵架嗎?”雷紹衡恍然大悟,忽而一笑,將頭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道,“小藍,小藍,那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
他的笑那麼燦爛,他的口吻那麼寵溺,像是蜜會甜到心裡,蔚海藍支吾了下,吐出兩個字,“不玩!”
雷紹衡忍不住輕笑出聲,那眼神格外纏綿。
“說真的,明天一起去玩好不好?”
“不好。”
“那後天?”
“不好。”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地鬥起嘴來,蔚海藍沒有發覺自己再次成為焦點。
直到導演喊“卡”,他們依舊沒有停歇。
杜馨寧下了鏡,趕緊披上了防寒的外套,一走出人群,卻瞧見了兩人親暱的一幕,頓時妒火中燒。那日項鍊事件後,她就已經將蔚海藍認定為被甩的女人,她不能讓這個女人像星火,會春風吹又生。她加快步伐奔了上去,柔柔說道,“紹衡,你來接我嗎?這麼遠,其實不用特意來的呀!”
雷紹衡也不出聲,他的目光掃向某處,似是在等待什麼。
此時,那方也傳來另外的呼喊聲,“沈經理,您來了。”
雷紹衡這才朝杜馨寧笑笑,這笑容卻是生疏客套,而後他徐徐起身,順勢抓起蔚海藍的胳膊,一開口就讓杜馨寧綠了臉,“杜小姐,那麼她也收工了吧,我可以帶人走嗎?”
杜馨寧已經愣住了,完全意料不到情形會是這樣。
“可以”杜馨寧臉上的笑容盡褪,尷尬到不行。
雷紹衡牽過蔚海藍的手,順帶拿過她放在一邊的揹包,就這樣帶著她走出人群。
蔚海藍被他一路拉著默默前行,迎面瞧見了沈逾安。
沈逾安這幾天都沒有過來,今日是山頂的戲收工,所以他就來了。滿面寒霜,微弱地喘著氣,他也瞧見了他們,她就這麼和他對視一眼,而他那雙褐色的眼眸突然黯淡了光芒,雖是依舊在微笑,卻有種別樣的惆悵,這樣的悵然,她也曾瞧見過,在那所咖啡館。
雷紹衡忽然放慢了步伐,經過沈逾安的身邊,兩人沉默點頭打了招呼。他不動聲色地側目望向她,只見她竟是平靜無波,那抹笑容溫暖,讓他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腳步又不由自主地快了起來。
路嫣站在他的左前方,卻也沒有開口,只是這麼瞧著他。
沈逾安漠漠望向她,朝她走去。
聽說,平行線在某個時候也有可能會交集。
但是交集過後,卻是更遠距離的錯開,永遠永遠,再也無法相遇。
走在山路,綿長的臺階一眼望去沒有盡頭。
雷紹衡的手始終都牽著她的小手,蔚海藍沒有說話,似是在沉思,又或者是不想去打破這份難得的安逸。畢竟他們之間,極少會這麼和平相處。走了一小半路,依舊是寂靜無聲,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卻是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不開心啊?”
“沒有。”蔚海藍輕聲回道。
雷紹衡望向她沒有太多情緒的小臉,只以為她是在憋悶,又是吼道,“生氣就生氣,說出來會死?”
“真的沒有。”蔚海藍莫名,難道非要承認有?
雷紹衡霍地停下腳步,轉身望向她。
蔚海藍站地比他高一個臺階,卻依舊沒有他那麼高。四周是綠樹環繞,空氣清新,滿是草木香氣,他低下頭,而她抬起頭來,他的聲音剎那沉了幾分,“看見了姓沈的小子,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是不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
雷紹衡凝眸盯著她,想要瞧見她的憤怒,可是一絲一毫都沒有,找不到半點痕跡。
蔚海藍亦是望了他半晌,他的眉宇漸漸皺起,而她淡淡微笑,平和地說道,“為什麼是仇人呢,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突然遇見了,我看見他過得很好,我也感到高興。老朋友了,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心結。如果耿耿於懷,很多年以後想起來,也許會感到遺憾。哪怕不聯絡,也沒有關係。只是如果要走,一定要親自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