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他們也要走了。
沈喬還在笑,吃的滿臉都是。沈逾安就將她嘴角的米粒擦掉。
如同往日,沈逾安陪著沈喬做遊戲講故事。
沈喬興致勃勃,沈逾安卻停下搭積木的動作,側著頭盯住她。
沈喬木愣愣地回望他。
沈逾安替她撫了撫散落的頭髮,低聲說道,“姐,我回不去了。”
沈喬只是皺了皺眉頭,便轉過頭,徑直又玩了起來。
沈喬很安靜的搭著積木。
沈逾安很安靜的在旁邊看了她一會兒,而後他悄悄立起,深深一個注目走了。
沈喬忽然唱起歌來,沈逾安一步一步走的很慢,慢慢勾起嘴角。
這首歌,是沈喬教會他的。
眼睛慢慢溼潤起來,然後淚流滿面。
“蟲兒飛蟬兒叫
會借你肩膀睡覺
愛寵你又愛爭吵
勾勾指頭不放手
都不離開好不好
”
他現在要奔赴的,是與她一樣的義無反顧!
若活著,定然還會回來。
多年後是否已是兩鬢霜華,不得而知。
409:尾聲——天意
“藍!”一聲焦急的呼喊響起。
蔚海藍的意識不清,朦朧裡瞧見一個人的臉龐,那人好像是風景辛。不想去問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想去問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早就沒有了力氣。她感覺自己被風景辛摟住抱起,蔚海藍又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蔚海藍已經回到了風家的別墅。
蔚海藍是驚叫著醒來的,睡著的時候她一直在唸,“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風景辛坐在床邊,一隻手輕輕撫著她的頭髮。他去見過秦臻,聽到現場轉述的情況,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腦海裡描繪出那個一臉死寂按下扳機的蔚海藍,他絲毫不懷疑,下一秒她的槍口會對著她自己的腦袋。
“我殺了他!啊——”蔚海藍驚懼地嚷著,從昏迷中睜開了眼睛。
風景辛一直在她身邊沒有離去,急忙抱住她安撫,“沒有,沒事了,藍,沒事!”
“我殺人了。”她還在重複那句話。
風景辛沉聲道,“沒有死,他沒有死。”
蔚海藍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至於那天的事情,在蔚海藍再次醒來後風景辛簡單的說了下,她的槍射中了雷紹衡的肩頭,沒有生命之憂。秦臻已經成功救下了他,他在醫院裡休養。只是他們的救援是非法的僱傭兵團和槍械,黑幫爭鬥嚴重,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政府部門依例視為混鬥,又沒有確鑿的證據,花了許多錢又有勢力撐腰算是過去了。
蔚海藍覺得真像是一場夢。
可是夢裡面再也沒有了畫面。
她只是一直睡,一直在睡。
等到醒來,她還在這熟悉的床上。
她在春城並沒有離開過。
昏睡的第三天,蔚海藍才終於能夠下床,她更瘦了,以往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也空蕩蕩的像是一抹遊魂。她從風景辛的口中得知,微安與沈逾安成功的逃了出去,只是他的人再也追蹤不到他們的行跡。風景辛並沒有告訴她,警方那邊還在不斷地追緝他們。
他們已經成了逃犯。
蔚海藍疲憊的說,“就這樣吧。”
關於那個叫沈逾安的少年,一如一場夢境,事過境遷,不願提起。
有生之年,是否還會再次相見。
誰也不敢去定奪。
卻是不如不見了罷。
不如不見。
蔚海藍這近半個月來的失蹤,蔚家人不是沒有問起,風景辛只怕他們擔心,只說是蔚海藍身體不大好,去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養了。蔚家人聽他這麼說,也沒有再往別處去想。王謹之來找過風景辛,想和蔚海藍通個電話,哪裡又能聯絡到蔚海藍,風景辛都不知她的去向。聰明如王謹之,是蔚家唯一一個知道蔚海藍出事的人。
蔚海藍平安回來後,蔚家人都來看望過她。
王謹之也瞧見她,見她真是安然才鬆了口氣。只是她精神不濟,也沒有多說什麼,陪了一會兒就走了。
而除王謹之外,最清楚其中委實的人只有袁圓了。
自從蔚海藍被劫走後,袁圓就很崩潰。她詢問蔚海藍的下落,沒有人知道,秦臻只說他們一定會找到她,讓她不要亂跑。袁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