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筷子的手一直在發抖。
蔚默盈目光發怔,取過白瓷酒瓶,將酒斟了兩杯,一杯往他面前推過去,笑著說道,“方伯伯,爺爺走了以後,爸爸也病了,好久沒人陪您喝一杯了吧。今兒個我陪您喝。”
方禹輕嘆了一聲,仰頭將酒喝下。
蔚默盈也不再說話,只覺這酒液太過辛辣,所以入喉像要燃燒。她拿著瓷杯,盯著杯中的酒瞧了又瞧,思緒陷入久遠的歲月。
方禹又絮絮的說了良多,蔚默盈只是靜默的聽著。面前人影閃過,她想起他隱忍而憂鬱的眼睛,想起他兩次推開她的情形,想起他的溫柔和偶爾不小心流露出的痛苦眼淚彷彿已然乾涸,卻再流不出半滴來。
蔚默盈手中的這一杯酒端了半天,不曾動過一口米飯。
這頓飯卻是吃了很久。
蔚默盈起身告辭時,已經九點多了。
告別了方伯伯與方伯母,她剛要走出園子,卻見外邊站了一道墨黑頎長的身影。
那個男子,不知在何時到來,他就站在外邊等候。
月光下,他那張清秀的俊顏變得模糊。
那是她今生永遠也不能觸及的男子。
王謹之方才接到了方禹的電話,就立刻趕來了。電話裡得知他們在吃飯,他不敢入門,只在外邊等。現在一瞧見蔚默盈,剛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上來,眼底閃爍著月潤光芒。
王謹之和兩老打聲招呼,便接蔚默盈回去。
兩人踏著月色前行,越走越遠。
夜裡的風更冷,蔚默盈跑出來時連件厚外套都沒來得及穿上,而她此刻卻是心中的寒涼更甚。忽然有帶著溫暖體溫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她微微一怔,卻沒有抬起頭來,手指緊緊扣著那件大衣的扣子。
蔚默盈認得這顆釦子,白玉石一樣的顏色,觸手而涼。
她今天曾見過它穿在某個人的身上。
她不說話,身邊的人也沒開口。
好半天,他才開口,嗓音低沉而蕭索,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