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有小海豚的藍色鑰匙扣。
以及那串銅鈴鐺手鍊。
蔚海藍凝望了半晌,拿起手機開了機。不過是一個多月時間,怎麼會發生那麼多事。自那以後,她就沒有再用過手機。電板還有餘電,剛一開機,幾通未接電話還有幾條資訊全都是來自於袁圓。
轉念一想,她確實和袁圓失了聯絡。
蔚海藍終於覺得有些溫暖,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一接通,袁圓的聲音卻也顯露一絲疲憊,只問她是去哪裡旅行。其實先前袁圓就有找過她,可是她的手機已經關機了。她也曾去瑾園找過她,看園的下人告訴她,她外出旅行了。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有關於蔚海藍和雷紹衡的事情被封鎖得嚴密,尋常人都不會知道。袁父又住了院,袁圓顧著照顧父親,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兩姐妹聊了一會兒,掛線之前蔚海藍道,“袁圓,明天我去醫院探望叔叔。”
這邊掛了電話,外邊又有人敲門。
王謹之想著會是誰,開門一探,沒有想到是雷紹衡。
雷紹衡站在公寓外邊,一反從前蠻橫狂妄的姿態,朝王謹之點了頭。
王謹之問道,“雷先生有什麼事?”
雷紹衡默然片刻,而後說道,“小藍睡了?”
“有事?”王謹之並不打算放他進來,再次問道。
雷紹衡從大衣裡取出了一封信,沉聲說道,“我有封信,要親手交給她。”
王謹之這才開口喊了蔚海藍。
蔚海藍走到玄關,兩人面對面而站。
雷紹衡將信遞給她,一雙眼睛盯著她的麗顏,她接過信的剎那,他冷不丁說道,“我在下面的花壇等你。”
不等她應聲,那道身影匆匆轉身掠過。
他飛一般奔下樓去,腳步聲漸遠。
蔚海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信中如此所寫——
小藍,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媽媽已經走了。不知道你會是在什麼時候看到這封信,其實媽媽希望你永遠不會看見。這樣你就不會知道這一切,媽媽也會走得放心。雖然你不是蔚家的孩子,可是媽媽從來沒有後悔生下你。媽媽不是不要你,只是不想別人說你是殺人犯的女兒。這些年來,你一直很獨立,媽媽很高興,媽媽知道就算只有你一個人,你也會好好活下去。
小藍,媽媽對不起你。
媽媽最愛小藍。
那端莊清秀的字跡佔滿了眼眶,最後一句話觸入心扉,蔚海藍默默唸著,只覺一股暖流湧入心中。
“媽媽最愛小藍”
蔚海藍握著這封信,太多的委屈和悲傷,全被這句話給沖淡了。
她坐在床畔,瞧著這封信發愣。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玻璃窗啪嗒啪嗒地響。
這夜裡下起了一場綿綿冬雨。
王謹之在門外喊,“海藍,下雨了,把窗關好。”
蔚海藍回神應了一聲。
她將信小心地摺好塞回信封,起身去關窗,可是耳邊卻又響起他的話語,“我在下面的花壇等你。”
蔚海藍站在窗戶前,低頭望向樓下。
外邊早已經漆黑,雨淅瀝淅瀝地下著,而在不遠處的花壇那邊,卻有一團模糊的身影。路等打著昏黃光芒,距離又太過遙遠,所以根本瞧不清對方是誰。但是可以清楚地確定,那是個男人。
他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蔚海藍錚錚地瞧著那人,她想著他會走,天都下雨了。
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一個小時過去,那人卻依舊還是不動。
整整四個小時,眨眼就過了零點。
可是他卻還坐在那裡。
彷彿他所等待的那人不來,他就不會離開。
雨還在綿綿而下,蔚海藍找了把傘,悄悄地下了樓。
那人早已經被凍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人輕輕走來。
“回去吧。”她輕聲說道。
“怎麼不走。”半晌,她又道。
頭髮已經全被淋溼,衣服也溼透,雷紹衡坐在那裡,肅穆的俊顏,沒有情緒。
你問我怎麼不走。
沒有等到你,我怎麼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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