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眼珠一轉,連裳服鞋履都沒脫,便這麼向床塌上一倒,隨手抓過一床被子,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連頭帶腳都蓋好了。
誰知道她才忙活完這一切,南侯公子清雅的聲音再次傳來,“原來無雙並不懂得宮廷禮儀呀。看來得把管事嬤嬤叫來,好好教導她一番才行。”
管事嬤嬤!
鍾無雙嗖然一驚,忙阻止道:“公子,請等片刻,妾這就過來。”
鍾無雙或許不知道,但自小生活在深宮的鐘離本尊,卻很清楚管事嬤嬤是何方神聖的。
那種專門替男人管理及調教後宮女人的老女人!那種可以剝光你的衣服,用極盡汙辱人格的方式,教你如何用身體取悅男人的變態女人!!那種對自己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姬,操有生殺大權,她的話就是教條,可怕的老的變態的女人!!!
在心裡迅速分析了管事嬤嬤出現,對自己所有不利的因素之後,鍾無雙覺得,自己應該適時地醒來了。
第三十六章 秋後算帳(三)
南宮柳望著磨磨蹭蹭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鍾無雙。
她那灰白的小臉,無神的雙眼,顫抖的櫻唇,以及放在膝頭上相互絞動的雙手,都顯示出她正在急促地想著對策。
看到這一幕,南宮柳的唇角再次上勾,再次露出一個華麗燦爛的笑容。
笑過之後,他施施然地站了起來,轉身向鍾無雙走來。他的左手,溫柔地按上她的腰。
他的大掌,溫暖,堅定,透著一股強而有力,男人天性中帶來的掠奪氣息。
隨著他的大掌,在鍾無雙僵硬的細腰間徐徐移動。每動一下,便成功地讓她哆嗦了一下。鍾無雙那顆小心臟,提在嗓子裡,隨著他的大掌移動而上下。
南宮柳的大掌,在移到她的胸乳下方時,終於定住了。
他更溫柔地把鍾無雙摟在懷中,低頭看著她。他醉人的,優雅的聲音,如音樂般在她耳邊響起,“愛姬。”
“妾妾在。”
“侍寢罷。”
天啊,他說侍寢!
鍾無雙腳一軟,正好絆到了一個幾。
“啊——”
慘叫聲中,是鍾無雙含著哭聲地回答,“妾,流血了。”
南宮柳俊雅的臉上笑容更燦爛了。他點了點頭,溫柔地問道:“流血了?”
“是。”因為捂著鼻子,這聲音有點含糊。
南宮柳長嘆一聲,搖了搖頭,“以你的姿色,要上我的床,還差了一籌,何必這麼擔心,竟然還自殘軀體?哎!”
長嘆聲中,他長袖一甩,重新緩步踏入了殿中的榻上坐好。
鍾無雙呆了。
她瞪著南宮柳,氣急敗壞地叫道:“你!誰自殘軀體了?我是真摔!”
張牙舞爪地吼到這裡,鍾無雙後知後覺地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心想,我可千萬不能給他錯覺,別讓這廝以為我還真迫不及待地想讓他睡了。
幽暗的大殿中,南宮柳撫上自己的下巴,微微一笑,好心提醒道:“愛姬,你還流著鼻血呢。”
鍾無雙放下捂嘴的手,看了一眼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陡然暴出一聲驚天長嘯,“啊——”
沉默了好一會後,重新把鼻子捂了個結實的鐘無雙,有氣無力的聲音終於響起,“妾身失儀,公子見諒,請允許妾先行離去。”
說完她仰著頭,用手捂著鼻子,就這麼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只是鍾無雙堪堪走到門邊,重重地撞擊聲傳來的同時,是一聲忍痛地悶哼!隨即是侯在殿外的隨侍慌亂的聲音:“姬可要緊?”
“沒沒事!”這下,鍾無雙的話音裡,已經很明顯地帶了哽咽。
大殿中的南宮柳,瞟了一眼那個跌跌撞撞,不時被碰的身影,不忍地閉上眼,別過頭。
當然,他要是嘴角不曾上揚,笑容沒有如此燦爛,就顯得有誠意許多。
南宮柳笑眯著雙眼,慢吞吞地說道:“時而膽大包天,時而膽小如鼠,鍾無雙,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不管如何,膽敢拿我南宮柳做擋劍牌的,自然得付出些代價。你還真當本公子是個好相予的麼?”
第三十七章 所謂的真相(一)
“啊——”
外面再次傳來鍾無雙慘絕人寰的叫聲時,南宮柳的眉心不自覺地跳了跳,他伸手撫了撫額角,忍不住嘟嚷道:“不知禮儀,莽莽撞撞,不是貴人卻又識字,糊塗起來比誰都糊塗,偶爾精明,精明起來時卻又比誰都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