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不忍地小聲地說道:“夫人,甚是不安。”
“甚是不安?”
司馬宣蹙著眉重複了一句,爾後卻淡淡地說道:“很好!”
那人錯愕了一會,見司馬宣不再說話,便向他叉手一禮,緩緩告退。
目送著那人離去,司馬宣甚是快活地說道:“具公所言,果然極有道理,婦人,當真須冷一冷才行。哼!誰讓你總是有事沒事,便用那般訣絕的表情嚇唬我,還動不動便想離我而去。本王為你所受之苦,你當要體會一番,方知我心曾經之痛。”
嘀咕到這裡,他聲音一提,溫聲喚道:“來人。”
“在。”
“若夫人來求見,一律推拒。”
外面的侍婢,小聲應諾了。
司馬宣猶如孩子般地想道:這婦人,動輒便說要遠離自己,哼,我也要讓你想見不能見,讓你好好體會一下這相思之恨苦。
時間一天天過去,司馬宣那傷,本來沒有傷及臟腑骨骼,用的又是最名貴最有用的藥材,又過了七八天,便已大好了。
只是正值傷口長肉的時候,那傷口處癢得緊,搔又搔不得,讓他極為煩躁。
坐在榻上,司馬宣的眉頭微微蹙起,唇也抿成一線。
這些日子,婦人已經不像初時那般,每日前來求見了。
這讓他很不爽!
非常不爽!!
心中不悅到了極點的司馬宣,面沉如水,目光冷冽,他便這般望著虛空出神已有一些時辰了。
侍婢和侍從們都是輕進輕出,唯恐惹惱了他。
好一會,司馬宣低啞的聲音傳來,“叫夫人的侍婢過來。”
“是。”
片刻後,服侍鍾無雙的婢女中的,一個年長者走了進來。
盯著她,司馬宣問道:“她在幹什麼?”
聲音平淡,皺起的眉峰卻顯示出他的不快。
這侍婢,原本便是個極會揣測皇上心意的人,這段時間司馬宣對鍾無雙的冷落,她全然看在眼裡,現在又見司馬宣這付表情,心中當下想到:定是夫人已不再受寵,皇上想是要發落她了。
這般想著,她便一福不起,稟道:“婦人現在極少出門,常常呆在寑殿之中,雖然偶爾翻簡,但每日裡對著窗外出神的時候居多。”
“堂堂夫人,豈是你等奴婢可以直呼婦人的麼!別忘記了,夫人是後宮之主,爾等不可對她無禮!”
司馬宣的怒意來得突如其來,那侍婢一驚,連忙應是。只是心中卻不無惶恐地想道:想不到我常伴君側,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侯,未想到皇上對夫人便是再驚再怒,心中卻已視她為後宮之主了。看來以後在夫人面前,萬不可有怠慢之處。
這時,司馬宣又冷笑道:“夫人,連日來便不曾想來見我一見?”
那侍婢一呆,好一會才訥訥說道:“夫人近日沒有再來皇上的居所,但她心裡如何想法,奴卻不知。”
司馬宣揮了揮衣袖,聲音恢復了溫和,“出去吧。”
不知為什麼,聽到他這溫和的口吻,那侍婢心下里更是懸得慌。
她慌忙朝著司馬宣福了福,躬身退了出去。
轉眼,又是數天過去了。
這時,司馬宣的傷已經大好,傷口已經長了些嫩肉出來。醫官說,再過個二天,便可停下服藥了。
單肘撐頜,倚在榻上的司馬宣,慢慢睜眼,又喚道:“傳夫人的侍婢前來。”
“諾。”
半刻鐘後,上次那侍婢再次出現在司馬宣面前。
司馬宣側著頭,隨著他的動作,墨髮如簾垂在他英俊威武的臉上,擋住了那雙清澈幽遠的雙眼。
見他不開口,蹲福著的侍婢喃喃地自行稟道:“夫人眉眼間已見放鬆,不如前些時日那般憂心重重。”
悄悄朝著司馬宣看上一眼,見他神色不動,那侍婢又繼續稟道:“昨日,夫人召見了苞丁,囑他準備大豆蔗糖,還說要教會他如何做出美漿。”
說到這裡,那侍婢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便住了嘴。
半晌,司馬宣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不曾提到我?”
“是。”那侍婢的聲音低得可憐,好似鍾無雙沒有提起司馬宣,她倒是擔著多大的責任一般。
司馬宣一曬,他慢慢站起,隨著他長身而起,那緊貼著精實身軀的衣袍,隨著風一陣飄揚。
“走吧。”
那侍婢突然覺得,皇上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