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軒冷靜下來後,就發現這件事情並不好處理,給小妹出這口惡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部裡去紡織廠搞宣傳活動的時候,自己也去過幾次,跟紡織廠廠長袁世貴也算認識,但是並沒有什麼交情。直接找袁世貴理論這事肯定不妥當。何況小妹也把人家小舅子給打了。
找廠區派出所所長朱立安就更不行了,話說的輕了不頂事,說的重了拿不住人家,人家回兩句難聽話,自己反而更沒面子。官場有官場的遊戲規則,你手中無權,誰也不會把你當回事。
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把小妹送走後,陶如軒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正經解決辦法。想著想著,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公務員乾的實在有些窩囊,要是沒有這個公務員身份的話,馬上就可以找袁世貴的小舅子算賬去,不打他個滿地找牙,他就不知道陶家人的厲害。何必像現在一樣,空餘嘆息而無良策。
第二天上班陶如還是不免有些鬱郁。直到中午,陶如軒的心情一直都沒能好起來。曲家聲見陶如軒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麼。不過看那樣子,好像是猜中了陶如軒的心思一樣,估計也是以為陶如軒還在為評選股級幹部的事兒鬱郁。餘敏華問了一次,陶如軒不想說,便沒有再問。倒是丁曉曼一早上哪兒也沒去,一直像小鳥一樣在陶如軒面前晃來晃去,說東聊西,反而把陶如軒搞的不勝其煩。
快下班的時候,梁紅豔忽然進來了,說讓陶如軒去她辦公室一下。陶如軒也不知道什麼事兒,便跟著過去了。
一進辦公室,梁紅豔先給陶如軒說了一些關於此次評選股級幹部的事情,意思是自己肯定會盡量幫忙,但也要陶如軒自己努力爭取,這段時間儘量跟部裡其他科室的同志搞搞關係,爭取在評選的時候不要出什麼不必要意外。
陶如軒一一點頭應允。梁紅豔說著說著就忽然話鋒一轉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小妹叫陶如燕,在紡織廠上班,昨天下午在廠區門口吃飯的時候,被袁世貴的小舅子給打了?”
陶如軒不知道梁紅豔怎麼會知道小妹的事情,便實話實說道:“是我二叔的女兒。”不知道梁紅豔到底什麼意思,又補充道:“不過她也把人家袁世貴的小舅子給打了。”
梁紅豔馬上道:“話不能這麼說,這事本來就怨袁世貴的小舅子嘛。何況一個男人怎麼能動手打女孩子呢?《婦女權益保障法》還要不要了?就算把袁世貴的小舅子打的住了醫院,他袁世貴也應該給個說法。早上朱立安給打電話說這事的時候,我就很氣憤。這事你放心,一定不能跟他們就這麼算了。”
陶如軒沒想到小妹竟然把袁世貴的小舅子給打的住了醫院,便寬容道:“還是算了吧。再說了,我小妹現在已經沒事了。”也是覺得既然小妹並沒有吃虧,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梁紅豔卻馬上嗔怪道:“你是不是怕我給你做不了主?”又緩和了一下語氣接著道:“這些人,就不能給他們好臉色,你越是給他們好臉色,他們就越是蹬鼻子上臉,今天敢打你小妹,明天還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兒呢。”隨即又道:“這樣吧,朱立安說下午在洪福酒樓請客,你也一塊去吧。”
陶如軒本想說不去了,可聽梁紅豔的口氣,如果說不去的話,梁紅豔恐怕會不高興,便只好應了下來。
時令已是立秋時分,天氣卻還是熱烘烘的,直到日落西山也沒有一絲的涼意,反而徒增了幾分燥氣,感覺就像憋了一身的汗卻發不出來,讓人有種說出來的難受。
跟梁紅豔驅車趕到洪福酒樓的時候,就見袁世貴和一個另外男人向梁紅豔的帕薩特招手。車沒停下來,那個男人的手就伸了過來,梁紅豔一個剎車,那男人便趕緊開了車門雙手抓了梁紅豔手,道:“好姐姐總算把您的大駕給盼來了,我和袁總在這兒都快站了快一個鐘頭了,您看看我這兩條腿都站麻了。”
梁紅豔將手從那男人手裡抽出來,在那男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冷笑道:“我說朱立安,就你這身肥膘,恐怕站不了十分鐘腿就麻了,哪兒用的了一個鐘頭。”
陶如軒也在朱立安身上瞄了一眼,心想難怪小妹要把朱立安稱作豬頭了,就這身肥肉恐怕起碼有二百斤,一顆肥碩的腦袋上稀疏地頂著幾根頭髮,還是紅得發紫的酒糟鼻,要是剁下來恐怕真能當豬頭賣。
朱立安被梁紅豔說了一句,也不反駁。袁世貴因為插不上話,臉上的笑容就像刻上去了一樣,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梁紅豔,估計也是想趁機跟梁紅豔搭上一句話。梁紅豔卻偏偏一眼也不看他,徑直進了酒店。袁世貴的就不免有些訕然,這才將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