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萬舟真正氣惱的地方,他怎麼碰了這麼個讓人省心的弟子,要是子風出點紕漏,讓他訓斥一下也好啊。偏偏他插不上嘴,就連上次教導子風‘疊力’的時候,也是將武皇強者掌握的玄奧,交給子風。這貨根本就用不著別人交。
想著,口中的筷子被‘咔嚓’一聲被咬斷。
滄月極其同情萬舟此刻的想法,連帶著言午幾人一杯連過一杯的喝著,沒有交談。
最後還是一向最不愛講話的陳振興開口活躍了一下氣氛,“怎麼,見到武子風那個小子之後,一干長老就開始無精打采起來了,應該高興才是,接下來不要忘了是去做什麼?”
這一說,幾人的目光倒是稍稍吸引過來,“做什麼?不就是歷練嗎?打打小怪,升升級之類的”萬舟不以為然。
“錯!”陳振興當頭棒喝,站起身來,一改之前的頹廢,“你們在皓然學院這麼長時間,難道連這個都想不明白嗎?”
“這一次看似歷練,其實卻是為兩個月之後的宗派招生做準備,歷年宗派在皓然學院招收的數額也不過就是出來歷練的人數。宗派之地,其景如何,各位應該很清楚,不經歷血的洗禮,他們又豈能快速的適應宗派之地的殘酷啊”說到這裡,坐下身來,冥神不語。
詩離抿了口酒,不知所以的看了一眼陳振興,要不是他是院長,早就反唇相譏了,說了半天,倒是一點有用的都沒有,不就等於白說了嗎?和他們的焦慮哪有半毛錢的關係。
似是想明白什麼,萬舟一拍腦門,“不錯,到時候給武子風安排幾隻高階靈獸,滅一滅他的威風,這樣的話,接下來可就好辦了。”殲笑著,萬舟換了一副碗筷,自得其樂的暢飲起來。
滄月似乎察覺到言午的失意,不由出聲問道,“言老頭,你最近有些情緒不佳啊,出什麼事了嗎?”
言午低笑一聲,復而聲音略帶幾分沙啞,“符宗早就來人了,還是符宗長老三長老穀梁歸,親自來找尋子風,你們也見過,就是那個邋遢的酒鬼。”
“怪不得,問子風關於宗派的事情,這小子似乎早已想明白一切了”詩離點了點頭。
“不過,宗派之地確實需要武子風這樣的人才,越多越好,這樣的話,惡魔谷就不會有任何焦慮的地方了”萬舟神色黯然的說著,似是不遠提起一般。
陳振興端起一杯酒,俯視著外面寧靜的萬家燈火,心頭掠起一陣感傷,“要是沒有人去肩負這些責任的話,大陸早就陷入混亂當中了。”
“子風會明白的,只是現在還不知道宗派的意義罷了,不說了,來吃吃吃,青雲鎮的野味確實不同一般啊”
宗派之地,到底又肩負著什麼?
此刻,子風正在攬月樓的一樓,陪著眾學員暢飲起來,武家小輩也不落下乘,穿插其中,雖然素未蒙面,但只是一晚,一頓酒席,他們收穫的遠遠高於其他人奮鬥多少時間也是無力彌補的,人脈。
看似不可觸控,確實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
酒席酣暢中,武天傑才返身而回,匆匆看了子風一眼,而後朝著上面走去。
這一眼,卻讓子風疑惑了,眼中明明是愧疚的神色,這又是為何?
藉口出去方便一下,子風撇下一桌的人向著外面走去,這一眼讓他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恐慌
酷暑的夏季,夜色卻涼如水,晚風陣陣,只可惜無月,只有幾許星辰閃爍著,發出晦明晦暗的光線
不遠處二伯武飛鳴正和大伯武飛鴻談論著,子風沒有靠近,在登堂後期的精神力下,二人談話的內容悉數落入耳中。
只是這一聽,子風臉色大變,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前方的武飛鳴二人聞聲轉過身來,望見是子風時,面色大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最後只得說,“子風,這是大人間的事情,你”
話未說完便被子風打斷,“我只問,是不是真的?我娘在哪裡?”子風第一時間的反應,是自己的娘,在面對這件事情上,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這一刻所有的理智,分析,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一個人,白依涵,他的孃親!
支支吾吾了半天,武飛鴻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上前想要攔住子風,卻被一股不可抵抗的大力掙脫,子風整個如離弦之箭,向著武家後方奔襲而去。
臉色瞬間鐵青,最糟糕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武飛鴻朝著愣在一旁的武飛鳴呵斥著,“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去找父親!我先去攔一下!”語罷,直接朝著子風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