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自己身上施了隱身符咒,悄無聲息地跟在柳修緣身後。
他們一直跟到了山腳下,柳修緣卻往山間行去。
兩人不緊不慢地跟在柳修緣身後不遠處,他們並沒有跟太近。即便是施了隱身咒,身體隱形,若是走得太近,還是能聽得腳步聲。再者,人的感覺是很奇怪的東西,若是身後有異樣,便能感知。
抱著這個想法,慕容晚和秋落始終和柳修緣保持一定的距離。
直到柳修緣推開一片茂密的草叢,走上一條很隱秘的山道,他們這才確定自己的直覺無誤:柳修緣確實有什麼事在瞞著他們,而這些事可能是很大的秘密。若不然,柳修緣就不必大費周章,故佈疑陣。
兩人等了一會兒,確定柳修緣走遠,他們才悄然跟著上了秘道。
走了約莫兩刻鐘,柳修緣便折道,去到一個山洞,自山洞進入。
這一回,慕容晚和秋落都沒敢再跟,怕打草驚蛇。
他們在洞外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才見柳修緣自山洞內出來。
確定柳修緣折回了原路,再度下山,慕容晚才進入山洞,想知道柳修緣在這個山洞做什麼。
兩人進入山洞後仔細打量,卻始終沒看出這個山洞有什麼不妥。
“他大費周章來到這裡,不可能在這裡坐一下才走,足足半個時辰,可以做很多事。”秋落若有所思地在山洞來回踱步。這裡,一定另有乾坤。
慕容晚懶得廢話,她到處查探,不多久,便發現山洞確實還有乾坤。
她摸到一塊石頭,石頭便陷了進去,很快便出現了一個秘道,這個秘道看起來很深遠
秋家三公子
慕容晚和秋落同時入內,一起往看不到盡頭的洞口行去。
約莫走了一刻多鐘,前方的視線開闊,他們最終在一個散發滾燙延漿的火爐前站定。
秋落見狀,眸色微微一沉。
慕容晚卻看不懂這是什麼,轉眸看向秋落問道:“這是什麼?”
“看不出來,柳修緣居然是煉器高手。”秋落沉聲回道,臉色不大好看。
慕容晚聞言失笑:“你怎麼知道人家是煉器高手?”
“看這個搭建了多年的火爐便知道,他欲煉一件很重要的法器。”秋落淡然啟唇,眸中卻閃過疑問。
據他所知,煉器世間之中沒有柳姓,柳修煉是自哪裡知道煉器的秘訣?
“這就奇了,師兄為人一向低調,他居然還留了這樣的一手,人不可貌相。”慕容晚聞言怔了一回,這時也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柳修緣。
“走吧,最起碼我們已經知道他為什麼經常有事。這個火爐確實要經常看著,若熄了火,以前的努力便白費。就不知道要煉什麼樣的法器,竟令他如此著緊。”秋落說著,心事重重地出了山洞。
慕容晚跟在秋落身後,發現一向多話的秋落突然變得很安靜,這是很不正常的現象。
“晚兒,柳修緣是什麼時候進入天陌宗的?”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沉默不語的秋落腳步一頓,看向慕容晚問道。
慕容晚淡笑回道:“師兄跟我同時進入天陌宗,投入師父門下,應該有六十年了吧?”
具體什麼時候她不記得,但她知道,他們進入天陌宗的時候,柳修緣也跟著一起進入天陌宗,時間不短。
接下來,秋落再度默然。
慕容晚本不想打擾他想心事,可一看到秋落凝重的表情,便知是有大事發生。
她索性擋著他的前路問道:“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秋落抬眸看向慕容晚,搖頭:“這件事我還不太確定。”
“你說說你的想法,你是不是知道師兄的來歷?”慕容晚沒什麼耐性,只想知道秋落到底在懷疑什麼。
“不知為何,我突然間想起初見柳修緣的情景。當時他看到我很驚訝,最後更是落荒而逃。現在想起來,確實用‘落荒而逃’四個字形容最貼切。既是初次見面,又沒做對不起我的事,為何看到我要落荒而逃?再看到今日在山洞的火爐,我突然間覺得,他是我認識的一個熟人。”秋落目光灼灼地看著慕容晚。
慕容晚微微一怔,而後靈光一閃:“你是說,秋家三公子?”
“正是,秋家三少——秋天。”秋落淡聲回道。
初見柳修緣的時候,這個人便給他一種很奇怪的熟悉感,曾經他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現在想來,並非自己多心。
“秋天在天陌宗?”慕容晚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