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覺得少爺的身子已經比以前好多了,怎麼可能被害呢?”
另一婢女道:“少夫人好可憐,她怎麼會是妖怪?一定是少爺病昏頭,看錯了”
“你們說少爺會不會休了少夫人哪?”
她們議論著走過迴廊,沒注意到院中的李逍遙與林月如。
若彩依那樣溫柔可人的女子竟是妖怪,實在令人傷心。林月如心緒不佳,身子輕縱,踩在圍牆上,像貓似地走著。李逍遙沿牆而行,仰頭對她說道:“你很愛爬高?”
林月如道:“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在高高的地方走路。”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那我可以上去嗎?”
“腿長在你身上,隨便你。”
李逍遙足尖一點,也躍上牆頭,尚書府戒備森嚴,因此牆也比尋常人家要高出許多,在這麼高的牆上遠眺京城,確實會讓人胸中滯氣略消。
李逍遙笑道:“果然是個散心的好法子。”
林月如不答腔,快步疾行了一會兒,才回頭對身後的李逍遙道:“我問你,如果靈兒妹妹和彩依姑娘一樣,都不是凡人,你怎麼打算?”
李逍遙一怔,道:“靈兒絕不是壞人,也不是妖怪,我相信她。”
林月如道:“事事可以由你說相信就照本而行的嗎?我也不相信彩依嫂嫂是妖啊!”
李逍遙道:“別胡思亂想了,她如果不是,請來國師作法也就對她無傷了,不是嗎?”
“如果是呢?”
“那”李逍遙抓了抓頭,道:“那就只好被收了”
林月如怒道:“什麼叫那就只好被收了?妖怪難道就不會真心對別人好嗎?她對劉大哥好,又為何要被傷害呢?”
李逍遙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你怎麼不自己問問她?”
此時,一陣香風飄至,李逍遙查覺出是彩依的氣息,立刻隨著風向以輕功趕至。李逍遙比彩依快了一步,擋在後苑小樓之前。
彩依正好落地,正要入內,一見到李逍遙,便大吃一驚:“啊!”
李逍遙道:“彩依姑娘,你的輕功很好。”
彩依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知該如何回答。李逍遙見她腕上掛著藤籃,籃中滿是花草,發出陣陣香氣。她身上的衣裳不但有點髒了,還扯破了些地方,看來有些狼狽。但美人粗服亂頭,不掩國色天香。
林月如已經趕至,見李逍遙和彩依對峙著,便道:“彩依嫂嫂,這麼晚了,你去哪裡?”
彩依回頭見林月如,又看看李逍遙,知道行蹤被他們注意了,只好坦承道:“我去外頭找相公所需的藥草。”
林月如道:“這附近有可醫治表哥的藥草,你怎麼不告訴御醫,讓他們去採?這樣你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用深夜出門,多惹是非了。”
彩依輕道:“嗯,我知道了,多謝林姑娘關心。”
林月如道:“是在哪裡可以採到這些藥草,你告訴我吧,我叫人採去!”
彩依卻面帶難色,道:“這這不行的”
林月如與李逍遙互望了一眼,林月如問道:“為什麼不可以?!”
彩依道:“因為長有藥草的樹林裡,很多毒蜘蛛,還有些花草是具有毒性的。不知道的人一旦誤闖,只怕凶多吉少。”
“那你又為何可以隻身進入樹林,毫髮無傷?”李逍遙問道。
彩依有點驚慌,閃過了這個問題,道:“對不起,相公在等著我去為他煎藥,告辭了。”
彩依越過李逍遙,就要往小樓內而去。林月如道:“你不用為他煎藥了!”
彩依疑惑地回頭看林月如。
林月如狠下心來,道:“表哥他不在小樓裡,他已經去告訴雲姨,並且移榻到雲姨的房去了。”
彩依臉色蒼白,默然了一會兒,才低下了頭,緩緩地步入樓中。那背影顯得沉重落寞,令人十分不忍。
林月如道:“你可知雲姨她請了上國觀的國師來作法?”
彩依沒有反應,但背影顯得更單薄,細不可聞地輕嘆了一聲。
林月如大聲道:“你為何不明說自己的身份呢?你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彩依柔聲道:“我不能離開,相公的病還沒有好。”
“可是上國觀的國師馬上就要來了”
“讓他來吧。”
彩依頭也不回地進入小樓,李逍遙看著彩依的背影,感到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