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道:“你怎會”
太守走下座來,敬畏地說道:“林小姐,請慢走,是否須本官派員護送?”
“不必啦!”
林月如拉著李逍遙,便大步跨出這黑暗的衙門。
李逍遙問道:“你不是被關在牢中的嗎?怎麼會”
林月如道:“哼!有爹爹和世伯做靠山,他們敢拿我怎麼樣?馬上就請我出去了,那太守說來說去,就是要我在姨丈面前說他好話!”
李逍遙道:“原來是這樣”
林月如瞪著他,道:“你這麼晚才來,是不是被那寡婦迷昏了頭了?”
李逍遙苦笑道:“怎麼會呢?你真是想太多了!”
林月如嫣然一笑,道:“逗你的!”
兩人回到客棧,掌櫃等人也都回來了,那富商甚至已經將行李都打包好了,準備立刻動身趕回長安。一見到他們兩人回來,富商便道:“多謝你,小兄弟,幫我找回紫金葫蘆。”
李逍遙漫應了一聲,那掌櫃也巴結地笑道:“小兄弟,終於沉冤昭雪了!”
林月如根本不想理他們,李逍遙性格豁達,不愛記恨,便問那名富商道:“你這麼急著趕回去?”
富商道:“是啊,我在揚州滯留太久了,現在飛賊落了網,可以離開,就儘快離開的好。”
李逍遙道:“祝你路上順利。”
那富商與李逍遙又客套了幾句,便匆匆離去了。
李逍遙與林月如各自回房,次日才動身往西南繼續走。
第十七章 手足自殘(上)
出了揚州城境,越往西南人就越少,這裡已經不是客商往來熱鬧之地,山路日漸崎嶇。
一連趕了幾天的路,都沒聽說過有苗人經過,李逍遙一天比一天心急,但光是心急,也不是辦法。
這日,不知為何天色陰暗,李逍遙擔心會有風暴刮來,與林月如商議找個地方暫時落腳,再做打聽。兩人走了大半日,終於見到前方有個草亭,裡面有些人在休息。
兩人步入涼亭內,裡頭有一名年輕獵人,一名書生,各自無話。李逍遙問道:“二位,最近是不是會有風暴?怎麼天氣這麼怪異?”
那獵戶道:“這位兄弟,你們是外地來的,不曉得這裡的天空便是這樣?”
李逍遙道:“怎麼說?”
獵戶指著前方的山,道:“你見到那裡沒有?”
李逍遙放眼看去,嚇了一跳,前方的遠山翠茂濃綠,但是天空卻一片黑蒙,像是有股黑氣盤旋不去。
“那裡怎麼黑漆漆的?”
獵戶道:“行家說那就是妖氣!”
“妖氣?”林月如奇道。
那書生羞赧地插嘴道:“你們也要過這座山嗎?我聽人說這山上出了只蛤蟆精,長得就像頭牛那麼大;專吃過往人畜;昨天還已經死了好幾個人呢那獵戶笑道:“原來你會說話,坐了老半天,你半個屁都不放,我還以為你是啞巴。”那書生紅著臉道:“不,不,而是素昧平生,不敢相擾。”
李逍遙道:“蛤蟆有什麼好怕的?”
書生道:“兄臺身佩寶劍,想必是習武之人吧?”
李逍遙點了點頭,暗想:“這個人倒與劉晉元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不過他當然不會在此時說出來,免得又惹火了林月如。
書生道:“晚生願出價兩千文錢,請兄臺當我的保鏢,護送我過這段山路,不知兄臺意下如何?”
林月如哼的一聲,十分不屑。這幾日以來,李逍遙知道她身上帶著鉅款,她從家中所帶出來的錢鈔,恐怕就是許多人一輩子賺不了的數目了,自然不會將這摺合二兩銀子的錢財看在眼裡。
李逍遙道:“若是順路,互相照應也沒什麼,何必談錢?若是不順路,就算再多銀兩,我們也愛莫能助的,就看我們有沒有緣分吧?”
那書生道:“兄臺說得極是,不過晚生實在非去長安不可,唉,考期將至,晚生這十年寒窗,就為了進京趕考,卻因妖畜擋道,不得其途”
長安正是兩人的去向,李逍遙道:“那是真有緣極了,我們也要去長安,你就與我們同行吧?”
那書生道:“多謝二位,多謝二位!”
李逍遙對那獵人問道:“那山有什麼古怪?怎會漆黑一片?”
獵戶道:“不是說了,有癩蛤蟆精作怪嗎?這山裡頭的野豬啦、野鹿啦,突然全都無影無蹤,反倒是滿山遍野冒出成群的癩蛤蟆爬來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