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守勢,手中的鐵劍飛舞,像一朵黑雲般護住了他的周身。林天南的快劍竟找不到一絲破綻,只聽得鏘鏘鏘,颼颼颼,兩劍轉眼已相戰了數十招,不相上下。
林天南只顧進逼,不料‘咻’的一聲,李逍遙竟回劍疾揮,神貴莫測的一式“廬山秀出南斗旁”,畫破了林天南的胸前衣裳,雖只畫破了衣服,但是劍刃隱含的內力,竟令林天南的肌膚隱隱生痛。
林天南臉色略變,這小子的不但內力變得高強,連劍法都進步了不少,如果是他自己苦練的結果,那麼他可說是個罕見的習武奇才。
趕至一旁觀戰的林月如見兩人鬥作一處,李逍遙處處退讓,不得已出劍畫破林天南衣服,令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叫道:“爹,你輸啦,別賴皮!”
林天南惱羞成怒,叱道:“少囉唆,勝負未分!”
林天南振劍反擊,緊攻急搠,可是李逍遙實在閃避得太過靈活了,而手中的鐵劍更是神出鬼沒,總是由林天南意想不到的方向攻來,逼得林天南不得不改攻為防,總是無法得手。更讓他火大的是:李逍遙一邊舞劍,一邊說道:“前輩小心,我要刺您腹結穴了!”
一劍果然直取林天南的左腹,林天南急忙抬臂倒轉劍身,噹的一聲擋去李逍遙的劍尖,倒像是兩人套好的一般。
“列缺,前輩留神!”
林天南急忙轉腕收劍,李逍遙的劍側滑過他的手臂,又道:“期門、華蓋!”
林天南舞劍護身,鏘鐺兩響,電光石火之間又接了兩劍。林天南劍隨李逍遙之命而出,簡直像是被李逍遙指揮似的,越來越是氣惱,認為李逍遙是有意在林月如面前羞辱他。
事實上李逍遙也是有苦說不出。他的劍使得漸漸順手,越來越凌利,他怕自己一時手快,不小心傷了林天南,所以才出聲警告。但這正觸犯了武林的忌諱,若是圍觀的還有第三者,那林天南可就名聲掃地了。
雖然此時在場的只有林月如,這對林天南來說也是受辱不小。
李逍遙與林天南兩劍交纏激鬥,舞得像兩條飛藤,只聽李逍遙又道:“至陽,小心!”
林天南‘哼’的一聲,喝道:“胡說八道!”
至陽穴是在背後中央,現在李逍遙的劍被他纏住,怎麼可能回劍到他背後去刺他至陽穴?因此林天南不作防備。不料眼前一花,李逍遙的劍竟如長蛇脫穴一般,滑了出來,一招“鳥飛不到吳天長”繞過他的肩,身隨劍飛,已躍至背後,一劍往他的至陽穴刺去!
林天南絕對來不及回身相格,若是平時決鬥,他必定被一劍刺穿了!
“啊!”
林天南驚出一身冷汗,劍尖的霜氣幾乎已透過他的身體,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李逍遙及時收住劍氣,硬生生地腰身一翻,大轉了一圈,躍出數步之外。
李逍遙這硬生生的轉劍收勢,若是一個調息不順,很可能輕則扭傷筋骨,重則逆亂血脈,因此李逍遙落地之時,腳步一軟,竟爾跌倒,一時間胸口悶滯,喘不過氣來。
林天南臉色蒼白,呆了半晌。林月如看了看林天南,又看了看按著心口,跌坐在地一臉痛苦的李逍遙,也不知是怎麼了,邊奔到李逍遙身邊,道:“你怎麼樣了?”
李逍遙連話都講不出來,只微微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陡然林天南轉身走了過來,手中還提著明晃晃的劍。林月如嚇得擋在李逍遙面前,叫道:“爹,我隨你回去,您不要殺他!”
林天南嘆了口氣,收劍入鞘,在李逍遙胸前、腹間輕拍疾點,導正了他有點逆亂的真氣,李逍遙立刻就能站起,抱劍道:“多謝前輩。”
林月如面色蒼白,雖然她看不出怎麼一回事,可是這樣好像是李逍遙輸了。
但是林天南竟殊無喜色,嘆道:“唉!我真的老了。”
李逍遙默默不語,林天南道:“你冒著自殘之危,沒有殺我,我若這樣都輸不起,還枉稱什麼武林盟主!”
林月如一呆,喜道:“爹!你說你輸了?”
這句“你說你輸了”,居然說得眉花眼笑,令林天南哭笑不得,臉色一沉,道:“哼!女兒養大了,終究是別人的。”
林月如既羞又喜,揉著衣角不語。
林天南轉身背對著李逍遙與林月如,道:“月如,李公子,你們隨我入內,我有重要的話要交代。”
“是。”李逍遙與林月如緊跟著他,一起走入了內堂。
林天南在一張黃柏椅上坐下,望著眼前站著的林月如、李逍遙。只見女的麗色可人,男的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