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人學過以道入武之法,今不可考。」
李翰認真地說:「不過道武門武技有個特色,不重視姿勢、體態,比如說沒有所謂的『馬弓步』,也沒有所謂的『架子』,只專注於快、狠、準三訣,若把準度和速度忽略,只看外觀,戰鬥的時候,會和沒練過武很像。」
「可以說說為什麼會這樣嗎?」
沈商山還是第一次聽見道武門人闡釋自己的武技,忍不住問。
「沈先生可聽過道武門的炁功?」
李翰說。
「當然。」
沈商山說:「聽說和一般氣功寫法不同?」
「嗯,其實同音同義,只不過用這個字,可以更清楚表達正確的含意。」
李翰一轉話題,又說:「一般武術,收放過程間很重視全身力量的貫穿和支點、槓桿原理,在數千年的演變下,找出了某些特別穩固、或特別容易借力發力、或特別容易閃躲騰動的姿勢動作,以此為基準,創出各種不同的招式比如一個沒鍛鍊過的普通人,隨手揮拳,可以發揮出大概四、五十斤的力道,但如果姿勢正確、立馬沉腰、全身氣力串起,則不難超出百餘斤;防禦也是一樣,適當的姿勢,可以承受更大的力量,這就是一般不練炁的武術,招式運用的攻防原理。」
說這麼多幹嘛?葉瑋珊瞄了李翰一眼,不過說實在話,葉瑋珊雖屬道武門,卻也不明白這些道理,倒亦有三分興趣想聽下去。
沈商山當然更是連連點頭,一面說:「果然如此,那為什麼道武門會不同呢?」
「以同樣的例子來說明。」
李翰說:「道武門的炁功學會後,只要以炁運勁,馬上可增加千斤力道,那麼隨手亂揮的一千零三十斤,和立馬沉腰的一千一百斤,差別已微乎其微,如果隨手亂揮速度比較快的話,當然亂揮,何須在意架式?」
「一千」
沈商山愣在那兒。
「只是舉例而已,和個人體質、修為仍有關係。」
李翰說。
「我明白了」
沈商山一轉念說:「不對啊,我曾聽說,其他武術也有練氣功,但沒有這種理論。」
「這就是由道入武的特色。」
李翰說:「其他宗派固然也會修煉炁功,但只能由一點微末炁息開始培養起,慢慢循序漸進,如此一來,終其一生也未必能達到道武門入門弟子的境界,更別提能不能在一、二十年內,讓炁功威力大於肌力這些招式自有其存在的價值,只不過道武門人用不著而已。」
李翰說到這兒,轉頭看著葉瑋珊微笑說:「這些事情,白宗應該也很清楚才是,葉小姐怎麼似乎有點疑惑?」
不知道不行嗎?葉瑋珊正感惱火的時候,卻聽沈洛年開口說:「白宗是專修脈,瑋珊專煉外炁,對招式動作沒興趣,不知道是正常的,但一心就很清楚。」
看著眾人目光望向自己,沈洛年接著說:「我的匕首招式就是一心教的,所以動作會像道武門的動作,就這樣而已。」
「確實從你身上感受不到炁息。」
李翰臉色凝重地說:「但你體能和速度,卻和正常人差異太大,倒像已經變體的人,而且你還沒解釋看透妖炁的問題,非變體者如何能感受到妖炁?當時我倆並肩作戰,我藉著炁功,動作速度遠快於你,但你絲毫不用觀察,隨手一揮便正中要害,最後殺的妖怪數量居然不下於我,這若非對妖炁格外敏銳,怎能辦到?」
「什麼?」
沈商山瞪大眼睛看著沈洛年說:「你去打妖怪?還殺了很多隻?」
「只有幾隻啦,剛好遇到沒辦法」
沈洛年有點頭痛了,不知該怎麼解釋,他頭一大,就開始煩,一煩就失去耐性,何況剛剛李翰不知有心還是無心,無端端用言語刺了葉瑋珊一下,也讓他頗不爽快,沈洛年當下板起臉說:「我何必向你解釋?不管你怎麼想都不關我事,我不想聊了,請走吧。」
「洛年?」
沈商山意外地說。
「叔叔,我確實有殺妖怪,但這可不是做壞事,沒必要和人交代什麼。」
沈洛年轉頭看著葉瑋珊,臉色放緩了些說:「如果不聊這些,我歡迎妳多坐一陣子。」
至於李翰,他就連客氣話都懶得說了。
李翰倒沒想到突然吃了一頓排頭,一時說不出話來,葉瑋珊倒是暗暗好笑,她早知沈洛年脾氣不小,只沒想到發作得這麼快,想到沈洛年發脾氣之前還幫自己說了幾句話,葉瑋珊不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