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她才對黃清 提過建議，表示對沈凡若太客氣，他反而懶得理會，還不如兇點比較有效云云，黃清 半信半疑之下，剛剛果然把聲音放大，語氣重了些，沒想到這一吼，沈凡還真的停了下來。

黃清 見狄韻似乎沒打算接近，看來是要讓自己方便說話，她回過頭看著正皺眉的沈洛年，想想這人既然不能客氣，那隻好試著兇一點，她又板起臉說：“沒事先通知你是我不對，但若非如此，如鴻沒法確認你的實力啊！我們┅┅我們這麼做當然有原因，為什麼┅┅連解釋都不讓我解釋？”不過黃清 又不像狄韻常常在心底練習，兇起來頗有點結巴。

沒想到沈洛年卻不回答，只愣愣地看著自己，黃清 遲疑了一下，想了想又板著臉繼續說：“你知道嗎？只有如鴻能跟外公碰面，要她幫忙，這個┅┅當然，嗯┅┅她想要先了解你的狀態啊！”

沒想到說了這一串，沈洛年卻突然說：“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什┅┅什麼？”黃清 問。

“你明明沒生氣，幹嘛裝生氣？”沈洛年一臉迷惑地說。

被識破了？黃清 臉龐紅了起來，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應對，遲疑了一下，她才頓足輕嗔說：“都是小韻，不！都是你啦。”不過這次的抱怨，可就頗為真心誠意了。

“什麼啊？我怎樣了？”沈洛年詫異地問。

“小韻說要對你兇，你才肯聽話。”黃清 臉龐羞紅未退，轉開頭低聲說：“不然你一直跑，都不肯聽我說話。”

為什麼女人害羞起來總會突然好看三分，讓人有點心癢？沈洛年一面忍不住偷瞄那張透著淡淡桃紅的芙蓉玉顏，一面好笑地說：“少聽那丫頭胡扯，我只是討厭別人表 不一，才不是欠罵。”

表 不一？黃清 看了狄韻一眼，又回頭看著沈洛年說：“那麼我好好地跟你說，你不會再跑了吧？”

“都被抓了還跑什麼？”沈洛年聳聳肩說：“要不要坐下說？”

黃清 一愣說：“小韻還在等，我不會說太久┅┅”

“管她的！讓她罰站。”沈洛年已經自顧自坐下，一面低聲抱怨說：“臭丫頭！居然帶人來抓我！”

黃清 見沈洛年已經坐下，這麼一站一坐反而不便說話，她遲疑了一下，隔著沈洛年半公尺處側身坐下，這才說：“我那天回去考慮了一段時間，關於你學功夫的事情，大概只有找我外公武尊，才有辦法。”

沈洛年沒好氣地說：“是啦、是啦，他很厲害我早就知道了。”

“但是外公沒住在擎天塔，除如鴻能定期和他老人家見面之外，我並不方便主動聯絡。”黃清 接著說：“而如鴻也沒有惡意，她的意思是想弄清楚你的能力之後，才告訴外公┅┅但又怕直說你不願盡力，所以才假冒刺客，試探看看。”

“這也就算了，你居然假裝跑不動，害我┅┅”沈洛年瞪眼說到一半，頓了頓才轉口罵：“媽的！我還以為死定了！”

“真的很抱歉，如鴻必須在塔上才方便出手測試，我怕你這一跑，下次就沒機會了。”黃清 說到這兒，突然想起這人確實是在自恃必死的狀況下，依然擋在自己面前，而且這是第二次了┅┅想起上次看到的那些傷口，黃清 看著沈洛年片刻，突然說：“沈凡┅┅你願不願意考慮調整一下語氣和態度？有時若稍微客氣一點點，對你的未來也許比較好。”

“嗄？太麻煩了。”沈洛年揮手說：“我這隨官反正當好玩的，又不打算升官，得過且過就是了。”

黃清 思考了幾秒，開口說：“嗯，修改本來就不容易改，那就罷了。”

這美女剛剛透出的氣味，怎麼有點兒怪？沈洛年多看了黃清 兩眼，卻見黃清 那平穩淡定的心緒中，只留下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失望與惋惜，剛剛那一絲看不清楚的部分，已經消失了。沈洛年正迷惑，卻見黃清 又微笑接著說：“總之，如鴻已經答應詢問外公，應該不久後就會有好訊息┅┅今天的事，可以原諒我嗎？”

沈洛年本就不是個很會記恨的人，既然黃清 這麼誠懇地道歉，他也氣不起來，這才說：“算了，反正你也沒惡意┅┅不過拜託以後別再搞這種花樣了。”

“保證不會。”黃清 一笑站起來說：“我們出來了這麼久，城內說不定會擔心，一起回去吧？”

沈洛年點點頭跟著站起，隨著黃清 往狄韻那兒接近。狄韻倒也沒多說什麼，微微一笑，和黃清並肩向著保守派小船的地方飄，與安荑等人會合之後，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