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宗皇帝嘆息道,“老道啊,你倒是說說,朕這些兒子和孫兒中,哪個有帝皇之相?”
羅道長笑道:“老道並沒有見過皇上所有的兒子和孫兒,不好說啊!”
景宗皇帝心中其實有了決斷,只還猶豫著,想和羅道長討論一番,好最後確定而已,這會道:“只讓你看老四,孫兒輩的,便是子友和子齋了。”
羅道長作沉思狀,其實心中也有決斷,現時天下太平,也不須太過好戰和強勢的皇帝坐位,只要有一位能守成的皇帝坐位,百姓也就有福了。四王爺那人,有大才,可是心狠,一旦登位,只怕就想當不世出的霸主,四處攻掠,彼時百姓定然沒有好日子過。至於沈子友,表裡不符,貌似忠厚,實則腹黑。沈子齋麼,前半世坎坷
羅道長思忖著,想及夏仲芳,嗨,老道想那麼多作什麼?現下不報答當年的救命之恩,還想什麼時候報答?
景宗皇帝見羅道長在沉思,也不催,只靜靜喝茶。
羅道長吁口氣,終是開口道:“以老道觀之,齊王妃卻有國母之相,喆哥兒男生女相,也是人中龍鳳。”
景宗皇帝一聽道:“可是,這位國母之相的王妃,剛被子齋休了啊!”
羅道長仰頭道:“休了可以複合嘛!想當初,若不是王妃,齊王兩次中毒,能活轉過來?”
景宗皇帝哈哈笑了道:“倒也確實。”
說著話,景宗皇帝宣內侍進去,道:“去內務府問問,看看齊王那份和離書可備案了,若沒有備,拿了過來給朕。”
內侍應了,很快到了內務府中,問得內務府沒有皇帝點頭,只壓著和離書,並不敢備案,自抽走了和離書,送到皇帝跟前。
景宗皇帝看了看,又吩咐內侍道:“到王家去,把齊王給王妃那份和離書,也拿進宮來。”
內侍自到王家去,沈子齋卻是領著夏仲芳和喆哥兒進了宮。
景宗皇帝聽得沈子齋一家三口進宮了,也不宣見,只管和羅道長閒話道:“現近著年底,朕也不想京城血流如洗,倒想過個安生年。”
景宗皇帝心內長嘆,若是子友領著兵部的人逼宮,自要損些官員武將,一個不好,傷了京城根基,豈不是且兵部這些人,也宜慢慢處理,不能一鍋端。
羅道長道:“皇上英明,定然能過個安生年。”
景宗皇帝點頭,又和羅道長討論養生之道。半個時辰後,內侍已快馬從王家取了沈子齋所寫的和離書進宮。
景宗皇帝見兩份和離書皆在,這才宣沈子齋和夏仲芳喆哥兒晉見。
待他們一家三口進來了,景宗皇帝哼道:“子齋,把和離書收回去!”
沈子齋一下抬眼,又驚又喜,這是說,皇祖父要撐自己,不會因為封皇太孫之事,讓自己一家又陷於危險之地?
景宗皇帝道:“沒出息,不就怕子友聯結了兵部和五城兵馬司的人逼宮,再殺你們麼?你都能查出來的事,朕難道就不知道了?子友到京城時日畢竟短,且他太急燥,總有蛛絲馬跡露出來。”
“皇祖父!”沈子齋顫聲喊了一句,上前接了和離書,在手中撕碎了。
夏仲芳看著沈子齋的舉動,有些愣怔。
景宗皇帝見喆哥兒不若往日活潑,卻是招手喊他上前,問道:“怎麼哭喪著臉?”
喆哥兒答道:“阿孃哭。”說著比比手勢,說自己也想哭。
景宗皇帝抱起喆哥兒,左看右看道:“來人,取子齋小時候的畫像過來!”
內侍應了,自去取沈子齋兩歲的畫像。
待畫像來了,景宗皇帝展開給喆哥兒看,問道:“這是誰?”
喆哥兒指指自己鼻子道:“我。”
景宗皇帝笑了,道:“這是你阿爹。”說著斂了笑,喊沈子齋上前道:“你自己瞧瞧!”
沈子齋一看自己小時候畫像,活脫脫就是喆哥兒現在的樣子,不由驚奇了,“喆哥兒像了狀元夫人的,怎麼我小時候也是這模樣?”
景宗皇帝哼道:“喆哥兒眉眼是像了狀元夫人,但這神韻,不正是另一個你嗎?”
夏仲芳在下頭聽著,鬆了口氣,那些風傳喆哥兒不是沈子齋孩子的謠言,可以止住了。
一時內侍報進來,說是簡太傅和王星輝求見。
景宗皇帝道:“好呀,倒是人齊。”說著令人宣簡太傅和王星輝。
簡太傅這裡,是聽得皇帝要立太皇太孫,忙跑來阻止的,現越國漸強,若是立了年紀小的皇儲,將來不能決事,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