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茵到底也是說了心裡話,道:“太子殿下以後待我,會像皇上待皇后娘娘那樣麼?”
“自然!”沈明喆笑著答了一句。
“也會像皇上那樣,只娶一位正妻麼?”方茵問完,半屏了呼吸,只等著沈明喆的回答。
雖則,自己這個要求有些過份,但當今皇帝不是隻娶一位皇后麼?自己要求皇帝的兒子也只娶一位,也不算特例呀!
沈明喆從小起,便看著爹孃恩愛,再到別家的府中,看著妻妾爭吵,嫡庶爭產,倒有些搖頭的。因心下也有打算,若得一心上人,便白首不相離,再不作他想。
他聽著方茵詢問,握緊她的手,俯耳道:“有了你,還要別人作什麼?自然是隻娶一位了。”
“真的?”方茵不敢置信,喃喃道:“沒聽錯麼?”
小黑小白在旁邊喵喵叫道:“沒聽錯,他是這樣說。以後他反悔,我們也可以作證,幫你咬死他。”
沈明喆也答方茵道:“你沒聽錯,本太子只會娶你一人。”說著輕輕一拉,就把方茵拉到懷中。
方茵伏在沈明喆懷裡,小心肝跳得咚咚響,突然就脫口道:“以後不要看那些畫了,畫中的人好醜。”
“你,你瞧見了?”沈明喆大窘。
方茵這才知道失言,不由也漲紅了臉,低聲道:“也沒看清楚,就是覺得醜。”
沈明喆不由扳起方茵的臉,看著她道:“我還有一幅不醜的,你可要一起欣賞?”
“嗷!”方茵不由去推他,嚷道:“壞蛋!”
小黑和小白也喵喵叫著,竊笑中。
沈明喆聽得兩隻貓兒歡叫,不由咦一聲道:“它們聽得懂我們說話麼?還點頭搖尾的。”
方茵笑道:“貓兒通人性呢!”
這一晚,沈明喆和方茵又恢復到小時候有說有笑的情形,兩人在屋頂上賞月至半夜。
很快的,訊息就傳到沈子齋和夏仲芳耳邊,他們不由相視一笑。
夏仲芳道:“他們年底就要成親了,先前互相不理睬,可叫人亂猜測,現下好了,雨過天晴。”
(四)成親
呂八娘方面,因為方茵能聽懂獸語,一直擔心著,怕她還有情況發生,又怕她嫁不出。待得她和沈明喆定了親,見她和沈明喆關係生疏了起來,更是暗暗嘀咕。
至沈明喆和方茵從別莊避暑歸來,關係好轉,又像小時候那般,有說有笑的,這才放下心來。
方御醫卻不擔心,笑道:“茵娘相貌雖像了你,性子卻肖我,是一個穩妥的,才不會吃虧呢!”
呂八娘瞪眼道:“我一直在你手中吃虧,就怕茵娘步我後塵了。且太子殿下一臉精明相,會不會欺負咱們茵娘啊?”
方御醫低笑道:“你說,皇上有沒有欺負皇后?”
“那倒沒有,愛都愛不過來的。”呂八娘點評沈子齋和夏仲芳的關係道:“兩人這麼老了,還是蜜裡調油呢!”
方御醫笑道:“這就是了。上行下效麼!皇上寵愛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當然也會寵愛茵娘了。”
呂八娘一聽,點頭道:“好像也有道理。”
方茵方面,從別莊歸來,卻是賢淑了許多,不再到處亂跑,還靜下心學起刺繡來,想給沈明喆繡荷包。
太子殿下答應只娶自己一人,他的貼身衣物等,以後只怕全得由自己做了,沒有別的妃子來分擔這等功夫的。那麼,自己就得好好學針線,讓他穿著自己做的貼身小衣,再穿著。
方茵突然想起那晚,自己在屋頂窺見的情景,一時又紅了臉,倒有些期盼著婚期的到來。
開平八年十二月,太子沈明喆和方茵大婚,京城傳誦一時。
因景國最近迎新娘,興起了催妝詩和卻扇詩。新婚當晚,新娘子以團扇遮面,新郎須唱《卻扇詩》,新娘子聽得滿意,這才移扇相見。
沈明喆雖是太子,也不能免俗,一樣要唱《卻扇詩》,只他嗓子優美,唱得甚是動聽,眾人倒不急著看新娘子的容顏,只悄悄笑道:“太子殿下唱成這樣,新娘子該動心了罷?”
方茵坐在婚床上,手裡舉著的金絲遮面團扇穩穩當當的,眼皮卻在打架,昨兒一晚沒睡,今兒又折騰一天,能不困麼?
旁邊觀禮的一眾人見新娘子不撤扇,一下都著急了,只對著內侍小三兒比手劃腳,示意他趕緊的想法子。
小三兒個子瘦小,但眉眼極為靈動,頗機警,這才被夏仲芳調到沈明喆跟前當差,他這會見勢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