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覺和他親近著,這時聽青竹提起,便打聽沈子齋的事。
青竹道:“王爺相貌隨了王妃,俊美著呢!那時節出宮建府,不知道多少權貴千金愛慕著?若不是病了,早就娶王妃了。這趟病好了,定然要納妃,再不能耽擱的。”
夏仲芳小聲問道:“王爺臥室中掛著幾幅畫,是他自己畫的麼?”
青竹道:“那幾幅,據說是以前的王狀元畫的。王爺愛他的筆風,因掛在臥室中。”
夏仲芳來京這些日子,也聽過一些朝中的人物,只王狀元這個,沒有聽過的,便問道:“是哪一屆的狀元爺?好像沒聽過。”
“夏娘子來京時日淺,自然沒聽過的。”莫婆子插嘴笑道:“這王狀元,是臨安三年的狀元了。也是說,他中狀元,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那時節,老王爺才娶了王妃沒多久,和王狀元走得近,因要了他的畫。當時還曾經說過,若是兩家各自生下兒女,要結成親家的。”
青竹拉了莫嬤嬤,跟夏仲芳道:“莫嬤嬤是府中老人,從前便跟在王妃身邊的。”
莫婆子傷感道:“王爺和王妃一去,府中各人散了不少,還是小王爺念舊,出宮建府時,又接了我們回來,若不然,像我們這些老婆子,只在外被人欺負了。”
夏仲芳便安慰道:“王爺的病好轉之後,自然更不會虧待你們的,嬤嬤只等著享老福罷!”
莫嬤嬤點頭道:“是呀,這回派老奴來服侍夏娘子,便是看重老奴了。夏娘子可是要奶活王爺的,不能有閃失。”
說著話,度著時辰差不多了,夏仲芳便進了晴雨閣,在閣內書房中坐下。
隔一會兒,何嬤嬤便來了,見夏仲芳打扮一新,容色嬌豔,便多看一眼,暗暗詫異,隔一天不見,倒是好看許多,瞧著有些像了誰似的。也是,這裝扮,可不是京城貴女現下最時新的裝扮麼?這些小娘子一時趕了風潮,打扮好站出來,瞧著都相像了。
夏仲芳見了何嬤嬤,卻是忙忙行禮,待何嬤嬤示意坐下,這才坐下了。
何嬤嬤暗暗點頭,雖是奶孃,看著還知禮,比那些一朝登上高枝,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娘子要好許多了。
因夏仲芳識字不多,第一次授課,不過教導幾個生字,讓她寫幾張字帖,便算是完成了。
倒是莫婆子眼看夏仲芳學完了課時,要告辭出來,便上前拜見何嬤嬤,福下去道:“嬤嬤還記得老奴麼?”
何嬤嬤分辨一會,訝異道:“你是莫娘?”
莫婆子見何嬤嬤認出自己,差點溼了眼眶,點頭道:“正是老奴。記得第一次見嬤嬤時,還是老王爺在世那會,那時府中設宴,宴請王狀元夫婦,席間作畫,嬤嬤幫著品評,還讓老奴在旁邊斟酒。”
何嬤嬤感嘆道:“是的,當時我微醉,讓你溫了醒酒湯,不想端不穩,全灑在身上了。因忘記帶衣裳,還拿你的衣裳換上身,扮作丫頭模樣。”
兩人憶及舊事,都有些感嘆歲月飛逝。
說及王狀元夫婦,何嬤嬤跟莫婆子道:“前日倒是聽聞,聖上已下了旨,要調王狀元回京的。他們一家,也算苦盡甘來了。”
王狀元原名王星輝,當年二十歲考中狀元,策馬遊街時,因其才貌出眾,自是揚了名。同一年,迎娶京城才女韋清眉,夫妻恩愛,慕煞旁人。
只王星輝不過高興一年,便因一事惹怒皇帝,因貶到潮州去,全家隨行,一個也不許留在京城。
那時沈永泰和王星輝交好,自然為他求情,卻被皇帝喝斥了,只得悻悻退下。待送走王星輝一家,沈永泰才知曉王星輝被貶的真正理由。
原來太子沈永昌之前看中韋清眉,有意納韋清眉為側妃,便令禮部去問韋清眉時辰八字,不想韋清眉以病為由推託了,禮部回稟了太子,太子雖鬱怒,因著韋清眉之父有清名,便不想逼迫於韋清眉,只擱下此事。不想沒多久,韋清眉卻和王星輝定了親。待王星輝中了狀元,韋清眉便和他成了親。
這一口鬱氣,太子生生忍了兩年,至王星輝在官場漸得意時,太子才設局,讓他中圈套,給他重重一擊。
在王星輝淡出京城二十年後,不想這會皇帝又記起他來,卻要調他回京城。
她們這裡討論王星輝,沈子齋同樣得了訊息,知曉皇帝已下旨調令王星輝回京的事。
喬紹元道:“這是天助王爺啊,正發愁朝中沒有王爺的心腹官員,皇上就調王狀元回京了。”
羅君用也道:“皇上記起王狀元來,定然是要重用的。只王狀元硬氣,回來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