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卻無法不受詬病了。”
何嬤嬤道:“前些時不是跟你講過前朝一些軼事麼?前朝皇后,便是棄婦入宮的。”
“啊?”夏仲芳失聲道:“棄婦也能母儀天下麼?大臣們不攔著?”
何嬤嬤道:“前朝皇后十五歲嫁人,十六歲生育一女,不久被休棄。恰好皇上微服出巡,偶然見了她,便令人接了進宮。之後封嬪封妃,一路做到皇后之位。那時自然有大臣反對,但皇上說了,這是他的家事,他就是喜歡這個女人,就是要抬舉她當皇后。至於她和前夫所生那個女兒,一樣封了公主,擇了駙馬。你聽著神奇吧?”
夏仲芳張大嘴道:“連和前夫所生的女兒也封為公主了?”
何嬤嬤道:“所以,你肖想一個王妃之位,有什麼不敢的?”
夏仲芳有些心虛道:“奴家可不敢比前朝皇后,且奴家現下才開始學習琴棋書畫,比不得那些從小精養著的貴女。”
何嬤嬤道:“前朝皇后本來不識字的,還是進宮之後才開始學寫字,後來還編了一本女史呢!你跟我上課時,畢竟都認字了。”
夏仲芳再次震驚了,喃喃道:“被休棄,生過女兒,不認字,皇帝還愛她?”
何嬤嬤神秘一笑道:“世間有匹配的婚事,自然也有不匹配的婚事。至於究竟是匹配的過得如意,還是不匹配的過得如意,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但到底,嫁人還是嫁心儀的要好。你既然已成為簡府娘子,卻依然過去王府餵奶,說你有義氣,還不如說是有情意。女子最講情意,極少講義氣的。”
夏仲芳被戳破心底深處那點心事,一時紅了臉,低頭不語。
何嬤嬤又低聲道:“但王爺身份高貴,你想要當王妃,自要謀劃一番,不能草率,以免弄巧反拙。”
夏仲芳一聽,猶如抓住救命稻草,抬頭道:“嬤嬤教教奴家!”
何嬤嬤含笑道:“教你可以,只你將來當了王妃,須得出全力,開辦一所女學,讓那些不識字的娘子有機會學幾個字,看得懂書信。”
夏仲芳大力點頭道:“奴家受夠了識字不多的苦,深知那些不識字的,更是苦著。若能償心願,當上王妃,定然開辦女學,讓嬤嬤坐堂。”
何嬤嬤大喜道:“如此,一言為定。”說著見簡木青和簡木藍進來了,便止了話,繼續上課了。
這一晚,夏仲芳到王府時,便不急著過去沈子齋房中,只細細沐浴,細細施了胭粉,打扮得極盡妍麗動人。
採白和採紅幫著夏仲芳梳頭打扮,也讚道:“芳娘越來越有韻味了,這麼樣款款走動,真是迷死人。”
採白和採紅在心底補充一句,肯定迷死王爺了!
她們才想著,就見綠夢過來催夏仲芳過去,笑道:“王爺問了幾遍,聽得芳娘已到王府中,就一直等著呢!”
夏仲芳卻不急,只在鏡前瞧自己,見得鏡中人眼如秋水,顧盼生輝,憶起從前的模樣,也有些恍如隔世。方御醫那藥,不光補氣補血,還養顏是吧?
沈子齋左等右等,這才等到夏仲芳出現,卻是不由自主去瞧她臉色,怕她又負氣。
夏仲芳只含笑坐下,待丫頭們下去了,便道:“方御醫的藥還沒煎好,王爺何必著急?”
沈子齋道:“你不在近前,本王便著急了。”
夏仲芳抬頭看沈子齋,見他眉如竹葉,雙眼含情,俊俏難當,心底那點穩秘的想法不由自主浮出來,自己奶活的俏郎君,憑什麼讓給別人?
沈子齋見夏仲芳粉面生霞,靜靜坐著,也是一番美姿態,一時和她對看,兩人視線絞著,難捨難分。
夏仲芳到底抵不住沈子齋灼熱的視線,率先低下了頭,輕輕一笑。
沈子齋有些神魂顛倒,挪近身子,伸手去握夏仲芳的玉手,耳語般道:“芳娘,我的好芳娘!”
夏仲芳眼角瞥一下沈子齋,臉頰更紅了,應沈子齋道:“王爺!”聲音又嬌又媚,如蕩在水中的睡蓮,勾人生憐。
沈子齋心裡癢絲絲的,託了夏仲芳的下巴,凝視著她道:“你這嬌模樣,叫本王如何捨得你?”
夏仲芳下巴在沈子齋手掌上蹭著,一時把臉伏到沈子齋手掌上,低語道:“奴家不會當側妃的,王爺不捨得也沒法。”
沈子齋被夏仲芳的媚態所迷惑,幾乎要脫口承諾娶夏仲芳為王妃了,話到嘴邊,卻是清醒過來,又吞了回去,只俯過頭去了,親在夏仲芳唇上,輾轉反覆,不能捨下。
夏仲芳嗅得沈子齋身上的味道,也有些砰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