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砂糖中噢，你別這樣瞪我好不好？吉耐特都已經把附近的砂糖封住了。”

“即使不封住也沒關係，你們只要有我就夠了！對我這樣的貴族幻術大師來說，對付小小的幻覺簡直就是切菜啦！”

音得意地用鼻孔俯視連恩。

事實上，他只花幾秒鐘就解開了幻術，而吉耐特雖然看到了幻覺，但憑藉任意操縱空間的能力，也輕易從那片地方脫離出來，所以中了幻術的只有連恩。

音伸手攙扶連恩：“你沒事吧？”

連恩冷冷地回答：“我有事！”

“誒？”音嚇得後退，“你清醒一點啦！剛才都是你的幻覺。”

“我知道。”連恩說，“我發現了。”

他黯然想：那並不是我的父親，只是我自己的某種意識在作祟沒錯，這種程度的魔法，奈何不了父親。

可是父親啊，為什麼你卻偏偏會被這種程度的魔法殺死呢！

你製造的那些魔法瓶和秘密儀器，真的是為了國家嗎？還是為了那個親手奪走你性命的人？是它們為你招來殺身之禍的嗎？還是說你自己甘願死在那個人手下？

噢！父親！

你說的沒錯，我一直在逃避，其實我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對不起，音，”連恩站起來，疲倦地把頭靠在音的肩膀，“說起來我得感謝你救了我。”

～第九章　操縱時間～

砂糖之森的除魔仍在進行，情形不太樂觀。

“這裡的惡魔會不會也全是幻覺呢？”吉耐特抓起一撮曾經是惡魔骨頭的砂糖，仔細分辨它和其他砂糖的區別，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組成惡魔身體的砂糖，嚐起來比較甜。

但這一點發現對他毫無幫助，反而給他的同伴增添了噁心的感覺，尤其是連恩——他用欽佩的眼光看了吉耐特一眼，下意識捂住嘴，甜膩氣味燻得他連話也不想說。

“當然不會！沒有幻術能逃得過我的眼睛。”音從華麗的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塊手帕，它看起來和衣服是同一系列的，“給你，吉耐特，快把這些令人作嘔的砂糖擦掉。”

吉耐特一邊擦手，一邊低頭躲開惡魔的攻擊，語氣調侃地對它們說：“等等，朋友，別心急嘛，我馬上就來了。”他把手帕丟開，摸出他的魔杖，輕鬆地周旋在惡魔之間。

音在那裡低聲嘀咕著什麼，好像有什麼東西使他煩惱。

“喂，海比，”連恩這時勉強開口說話，“有件事我想問你。”

“什麼事？”

海比從音的領口飛到連恩的肩膀。

“我一直在想，”連恩說，“根據你們的說法，我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製造了一場空前大爆炸，使得第一重天完全毀壞，那麼現在那個空間裡還剩下什麼？”

“唔我想是砂糖。在我的能力進化到一定程度以前，砂糖是不會消失的。”

“除了砂糖之外呢？”連恩問，“你確定沒有惡魔？”

“這當然，我可是這個世界的妖精王啊，別小看我的洞察力。”海比雙臂環胸，很有自信地說，“你也發現了吧？要殺死這種特殊的惡魔，就必須想辦法找到支配它們的核心力量。”

“你是指，上次那隻被洛韋斯干掉的大惡魔？”

海比點點頭：“沒錯，它們可能不止一隻，但我不認為經歷你的大爆炸之後，它們還能活下來。”

這完全印證了連恩原先的假設，砂糖之森的惡魔並非無窮無盡，但只要大惡魔還活著，就會不斷以它的邪氣製造小惡魔。

“這麼說它們都是一家人囉？噢，這種生殖方式真令人作嘔。”

連恩輕輕躍到一塊大石上，從茂密的樹枝縫隙間眺望遠方，但除了一大片灰色之外，什麼都看不見。

對於要如何找到大惡魔，他完全沒有頭緒，而且，他也實在不想再來一次空間大爆炸。

連恩想到爆炸，問海比：“你為什麼不懷疑我？”

“你有需要被懷疑的地方嗎？”海比撲扇著翅膀，飛到連恩頭頂，“留神，你的腳！”

連恩這時被一隻光溜溜的蛇形惡魔糾纏上，惡魔不斷對他吐著舌頭，扭來扭去的好不靈活，連恩幾次都沒有抓到它，頓時惱怒起來。“見鬼！”他乾脆放了一把超級大火——“轟”地一聲巨響，把前方的路燒平坦了。

然後他繼續跟海比說話：“我是指上次的爆炸。看到了嗎？我可跟毗格娜不一樣，以我的實力，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到達那種火爆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