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十足的男人!
噢,誰能想得到呢?一個擁有如此纖細、俊秀背影的人,竟然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除此之外,上天還給了他十分清秀、出色的五官,假如只看他的臉——也許這麼說有點失禮——那簡直活脫脫就是一個含苞欲放的漂亮姑娘了。
儘管吃驚,連恩還是很快收回視線,面對著油畫,回答道:“是的。”
也許毗格娜是對的,這根本不是錯覺!勞倫斯公爵的鬍子,真的變長了
他的指甲猛地插進油畫裡,用力一撕,隨著“嗤”的一聲,畫裂開了,畫框背後出現了一番可怖的景象。
“惡魔”連恩喃喃說道。
那是無數未成形的小惡魔的屍骨,層層疊疊堆積起來,看似剛死不久,邪惡之氣還未退散,這幅勞倫斯公爵的油畫受到了邪氣的影響,因此相貌上起了變化。
“啊!”身邊的年輕人大叫了一聲,捂住心口,銀色的長髮遮住半邊臉,好似十分痛苦。
“難怪每當經過這幅畫時,我那純潔的心靈就感受到了汙濁和黑暗的侵蝕。天上的諸神啊,我是如此敏感
“我的高貴和充滿魅力的身軀啊,難道自從墮入了凡間,就被邪惡而渺小的生物覬覦了嗎?”
連恩萬分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猶豫了幾秒,說道:“的確,這麼多惡魔屍骨出現在這裡,絕對不尋常。假如我沒猜錯的話,這所學院裡有個專門吞吃惡魔的東西,而且從這些骨頭的數量來看,這惡魔的等級還很高。”
衣著華麗的男人轉過身,贊同地看著他:“以光明之神的名義起誓,在愛和勇氣的彩虹之路上,我遇見了手持正義之劍的勇士,啊”
“停!停!”連恩終於忍無可忍,深吸一口氣,才得以平靜地說,“請問,我們真的在講同一種語言嗎?”
“噢,神會證明你的虔誠,你和我,我們都是偉大的阿爾坎國的臣民,說著共同的美麗語言!”
連恩撫平身上的雞皮疙瘩,無力地看著他:“你確定非得用這種方式說話不可麼?”
“也不一定,只是這樣更能表現我貴族的氣質。”
那人抬起頭,甩了甩銀色的劉海,總算恢復正常。他微笑著向連恩伸出一隻手:“我叫音沙。查爾那,你可以叫我音。”
“連恩。”他也同樣回禮。
這時走廊上響起一個惱怒的聲音:“音沙!”
平時溫和得像慈母般的雜務老師蘇珊小姐,這時候又扯起了她的大嗓門,氣勢洶洶地從長廊的另一頭跑過來了。
“你看你,又沒有穿制服!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明明是個平民,卻偏偏要裝貴族派頭,你的頭殼裡究竟裝了什麼東西?”
“貴族青年”看到蘇珊小姐,立刻變了變臉色,對連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飛速唸了幾句咒文,那幅被連恩撕破的油畫,便立刻恢復了原貌。
“別聲張,連恩,”音小聲說:“有關惡魔的事,暫時別讓第三個人知道。”
他的臉色糟糕,銀髮也不如一開始那麼順滑閃亮了。連恩心懷同情地看著他被蘇珊小姐揪住手腕,踉踉蹌蹌地消失在走廊盡頭。
油畫依然好好地掛在牆上,好像之前發生的事都是他的錯覺似的。
但是連恩心裡很清楚,音剛才的咒文是幻術師的幻覺魔法,作用的物件是所有盯著畫看的人。
換句話說,這只是一種從視覺上欺騙的手段,假如用手去觸控的話,就會從毀壞的畫後摸到一堆惡魔骸骨。
可是這麼做,其實是很危險的呀,萬一被埋藏惡魔屍骨的人看到的話
“連恩,連恩!”
當天夜晚在禁閉室裡,連恩還在為此事陷入沉思,毗格娜幾次叫嚷他都沒聽到。
“啊,抱歉,我讀到哪裡了?”連恩回過神,低頭看了眼魔法書,繼續向她誦讀咒文。
翻動書頁的時候,掉下來一張紙,毗格娜把它拾了起來,顛來倒去地看:“這個是什麼?”
“入學證明書,因為英雄雕像毀壞的關係,屬性無法證明,所以蘇珊小姐希望我暫時保留它。”
“啊,我看看,名字連恩,姓氏咦?你沒有填,你的姓是什麼?”
“你真囉嗦,還給我。”
事實上,姓氏是另一件叫連恩煩惱的事。古蘭蒂已經為他所拋棄,為了不使人起疑心,他應該編造一個平民的姓氏。
可是,他所知道的姓似乎都是貴族,不外乎德。拉克魯瓦、杜蓬,或者是諸如阿爾法克之類的,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