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它是那樣高大、美麗、耀眼和聖潔,有那麼一刻,連恩震驚得無法動彈。
“如何?”這時吉耐特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胸口,笑問:“現在你的心臟,是否撲通撲通直跳?”
連恩回過神,一道不易察覺的紅暈,映上他的臉頰,他否認說:“我才沒有!”
吉耐特似是而非地微笑:“啊,好的好的,你沒有——可我卻有,知道嗎?頭一次看到這支舞的時候,我哭了,理由說不上來,也許你心裡明白。”
連恩看了他一眼,他聳了聳肩又繼續說:“我很想讓這個學院的老師看一看毗格娜的舞,那肯定會改善他們對那孩子的印象,只可惜沒有一次成功,也許我低估了他們腦子裡的那條名叫‘頑固’的蟲子。
“好了!姑娘們,小夥子們,都跳起來吧,讓毗格娜休息一會兒!”在熱烈的鼓掌聲中,吉耐特向人群叫嚷。
“我該回去了。”連恩看到毗格娜向他走來,他立即拾起他的行囊,向吉耐特告辭。
“既然如此,我送你一程。”
吉耐特輕聲唸了幾句,他的右手在空中劃了個圈,空氣猶如水面泛起了點點漣漪,伴隨著“哢哢”聲,開啟一扇狹小的結界門,“這扇門通往男生宿舍,你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的房間。”
你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的房間房間這個狗窩是怎麼回事?
“@當!”旅行包從肩上滑落,連恩神情茫然地望著屋子,恍惚了幾秒,倒退出房間,再次確認門上寫著確實是“十四”,才拖著腳步沮喪地走進去,重重地關上門。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看見如此簡陋的房間,別說沒有暖爐、沒有躺椅,就連一張像樣的床也沒有。
所謂的“床”,只是將三個充氣的輕皮袋子拼湊起來,鋪上柔軟的毛毯和白床單,勉強可以躺下一個人的墊子而已。
連恩坐在了這張床的一頭,袋子居然“砰”地一聲破了,氣得他下意識就要把床丟出窗外。
可是他還是忍住了——這便是窮人過的生活,是他下決心捨棄名譽和財富之後,想要嘗試的生活。
冷了沒有火爐可以取暖,累了沒有舒適的大床可以舒展手腳,吃的是粗硬的乾麵包、難以下嚥的米粥,和一些不知道由什麼製成的肉腸
貧窮,多麼可怕的字眼,由貧窮拼湊出的日子,蒼白得就像一張單色油畫。
連恩思忖了一會兒,把剩下的兩個皮袋排列起來,勉強算作一個沙發,供當晚休息用。
他開啟衣櫥,發覺裡面掛了幾件破舊的大衣,和一頂褪了色的紅氈帽。
“這是誰的東西?以前的學生留下的嗎?”他想也沒多想,就丟進了垃圾筒。
整理完所有行李之後,連恩疲憊地靠在簡陋的沙發上,月光透過十字窗的縫隙,照亮他蒼白的臉。
“吉耐特,乍看之下沒什麼特別,其實是個厲害的傢伙”他閉上眼睛,自言自語。
結界門在所有的結界法術中,並不算特別高深的一項,大多數學習了兩年的結界師都能做到,但那傢伙看起來像是學院平民派的重要角色,竟然只用一隻手,輕而易舉地開啟了那麼大一扇的結界門,真是不簡單!
還有毗格娜很難說清楚對她的感覺。一個古怪的秘咒師,咒文知識少得可憐,卻能自創混合咒語,並且奇妙地融入到優美的拉莫風舞當中。
但話說回來,她之所以選擇那些魔法,純粹是因為圍繞周身的亮麗色彩吧?噢,如此輕率地對待魔法,她會遭天譴的!
不過,那支舞,真美
由於太過疲憊,連恩很快進入夢鄉。
清晨的時候,一個柔軟的東西在他懷裡扭動,把他喚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左右張望,聽到一個睏乏的哈欠聲,以及一、兩句輕微的嘀咕。
連恩總算看明白了這團柔軟的東西是什麼,頓時清醒了,不僅清醒,還嚇出一身冷汗,他慌張地大喊:“毗、毗格娜!你怎麼會在這裡?老天,我一定還在惡夢裡”
毗格娜緩緩仰起頭,眼睛眯成一條縫,黑色的短髮像雜草一樣蓬亂,她用含混不清的嗓音問:“天亮了嗎?我得趕快去打水。”
連恩叫起來:“好的,我不會阻止你,但在那前能否向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裡?還還睡在我的身上?”
“對不起,昨晚我大概喝醉了。”毗格娜心懷歉意地鞠躬,又突然雙手合十,瞪大眼睛說:“莫非這是愛情的呼喚?”
“見鬼的呼喚!”連恩直接指著門,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