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並沒有聽見外面的話,只聽到康熙想念納穆了,便應和著說話:“皇孫也是真心敬愛皇上,每次進宮見了皇上都不想回去了。”
康熙的臉上終於見了一絲笑意,聽得外頭報說八阿哥被打暈了過去又收起了笑意,但到底還是開了恩:“今天就打到這裡,剩下的板子明天在打。”
皇上發了話,外頭的皇子們才消停了下來。
皇上當場發作了八阿哥,雖沒有明說是什麼事,但顯見八阿哥是惹怒了皇上,皇上對八阿哥極其不滿。
十四去看八阿哥,阿靈阿,鄂岱倫都在跟前,對十四顯然是比以前客氣了很多,十四歲是神情不變,但心裡到底有多興奮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關切的問候著八阿哥:“八哥今天是怎麼呢?怎麼好好的皇阿瑪會發這個大的脾氣,也幸好皇阿瑪後來開了恩,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八阿哥虛弱的搖了搖:“到底是什麼事情,我心裡也沒底,只怕還是有人在皇阿瑪跟前進了讒言。”
十四的脊背直了直:“可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否則一定要讓他嚐嚐這被人陷害的滋味!”
八阿哥嘆息了一聲。
鄂岱倫看了一眼阿靈阿笑向著十四說話:“十四爺俠義心腸實在讓咱們佩服,這麼多阿哥里也就十四爺敢為了八爺闖皇上的御帳。”
十四鄭重的道:“八哥是一心對我好,我自然就一心對八哥好,我這個人大家心裡清楚,一向是有恩報恩,恩怨分明,絕對不會虧待了一心向我的人。”
阿靈阿和鄂岱倫相視一笑。
八阿哥勉強一笑,終是開了口:“十四弟的為人我能擔保,跟著他都吃不了虧,我身上有傷,話也就不多說了,就只說一句,以後都要靠十四阿哥了。”
十四的眼睛猛的一亮,嘴上確是當先反駁:“八哥這是什麼話,八哥為人做事哪個不讚一聲,只不過是暫時被皇阿瑪誤解,皇阿瑪也還沒有發覺八哥的好,以後”
八阿哥擺手:“都是聰明人,這些話就不必多說了,以後就要靠十四弟多多照應了。”
八阿哥說了這樣的話,阿靈阿和鄂岱倫也跟著說話:“八爺說的很是,以後還要十四爺多多照應。”
言語之間十四就被推上八阿哥黨的首位,向著皇位邁進了一大步,他胸腔之中都湧起了豪情,彷彿已經看到了雄壯的未來。
皇上想起納穆就想起快要生產的殊蘭,到底還是厚待殊蘭就吩咐胤禛:“這些天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朕讓老五過來侍候,你就先回京,有些事情要你做,再個,殊蘭也快生產了,有你在,她們母子也能安穩一些。”
皇上厚待殊蘭,看上去比對阿哥們好了太多,趕著兒子回去以保證殊蘭的安全,胤禛覺得有趣有些想笑,雖是忍住了,臉上的神情卻顯得有些怪異,康熙回頭看了一眼,大抵是看出來了,自己也笑了起來,隨和的跟胤禛閒聊:“人跟人的情分也不見得就要有血緣,朕是真將殊蘭當個女兒了,她是個實心待人的,又難得是心善,賢惠大度又會教導孩子,能娶到她也是你的福分。”
胤禛眼裡含著笑意應了一聲,他果真是比不上殊蘭了。
後頭跟著的十五幾個年紀小一些的阿哥有些羨慕,十八到是一臉的於榮有焉,小聲跟十六說話:“小四嫂人是極好的”
從通州回京水路只要三天就能到,三月天裡夜裡颳起了冷風,官船上的大紅燈籠被吹得在寒風裡晃動,照出重重疊影,顯得很是鬼魅,王榮安握著腰刀在船上來回巡視了一遍,又大聲叮囑:“都打起精神來,不能有絲毫的差錯,等回京了我帶你們去成陽摟喝酒!”
都是胤禛的親衛,都是相熟的人,眾人都笑著大聲應了一聲,士氣卻是真的被提了起來,也不覺得有先前那麼冷了,王榮安又叮囑灶上給燒了暖胃的薑湯給侍衛們一人一碗。
蘇培盛正陪著胤禛看公文,風還是能從緊閉的窗戶和門裡吹進來,吹的燭火晃動,蘇培盛轉著圈的擋著吹進來的風,看上去極其忙碌,惹的胤禛笑了起來:“行了,你也不用這麼忙了,侍候爺洗漱吧。”
蘇培盛忙應了一聲:“您早就不該在看了,這燈一晃一晃的,太傷眼睛了。”
他一面說著開了門朝著外面喊了一聲:“侍候主子洗漱。”
胤禛的面色卻忽然凝重了起來,外面太安靜了,只聽得見寒風呼啦呼啦的響聲,就彷彿這空曠漆黑的河面上只剩下了他跟蘇培盛兩個人。
因為走的匆忙,船上除過十幾個親衛,剩下的都是皇上駐地的侍衛,若真被人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