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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這話一聽就知道還是那個乖覺的泰蘿,識時務。

殊蘭看著泰蘿道:“你可認識大廚房上的榮娟?”

泰蘿的心露跳了一拍,榮娟因為給年側福晉送飯被看管了起來,一直沒有放出來,今天忽然叫她詢問一定是在榮娟身上發現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懷疑到了榮娟頭上,而人人都知道她跟年側福晉是有過節的,趁機落井下石毒害年側福晉也不是沒有可能,到底是該說她認識榮娟還是說不認識?

慌亂和害怕好像荒草一樣瘋長了起來,泰蘿覺得她一定是站在別人所說的荒漠裡,正在被太陽炙烤煎熬著,粘膩的汗水浸透了衣裳,模糊了視線,看不見前面的路,更沒有退路。

那冰涼的聲音和炙烤的滾燙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泰蘿整個人都縮了一下。

胤禛銳利的眼睛直視著泰蘿:“認識還是不認識?”

“奴婢知道榮娟,但並無交往!”泰蘿這句話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

胤禛有力的手指緩緩的叩擊著桌面,悠遠又寧靜:“並無交往?”

“並無交往!”

胤禛看了一眼殊蘭,殊蘭便介面問道:“三月初八,你給過她一包銀子做了什麼?”

泰蘿腿一軟幾乎跪了下去,給榮娟銀子的事情那麼隱秘,賢側福晉怎麼會知道?她時常向宮中德妃娘娘說起後宅事情,娘娘暗地裡讓人賞賜給她的,她不敢明著讓人送出去只好託付別人,榮娟本是宋氏找給她的人。

“奴婢,奴婢”她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分辨,她不敢說給過榮娟銀子,更不敢隨口說出她向德妃傳遞訊息的事情,若娘娘不快,殺人滅口又有什麼不可能?主子爺和賢側福晉知道更不會饒恕她,但若什麼都不說,誰知道會有什麼東西扣到自己頭上,這一件事情,如今不管她怎麼說,似乎都成了死局,她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她額頭上是真的冒了汗,手都開始哆嗦:“奴婢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做”

殊蘭聲音依舊緩和:“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清楚了便沒什麼,有隱瞞吃虧的終究是你自己。”

這一瞬時泰蘿想到了太多,卻發現每一件事情的初始都是宋氏引著她走了進去,直至今日,她才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說了是死,不說大抵也是死。

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享受她自己的榮華富貴,她有太多的事情沒有來得及做,實在心有不甘。

殊蘭自然看出了泰蘿的糾結,看出了這事情後面還有些隱情。

年婉雯死於毒藥,下藥的人必定是跟年婉雯的吃食接觸過的人,廚房的人就成了最大的疑兇,在三逼問之下就有人說出了泰蘿曾經給過榮娟銀子的事情,榮娟不肯承認,泰蘿也不承認,卻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神情隱晦,眼神閃爍。

指使人對年婉雯下藥的人,到底是不是泰蘿?若是泰蘿做的,她的動機又是什麼?

殊蘭的目光讓泰蘿覺得身上好像有針扎一般難受,她彎著腰低垂著頭,覺得昏昏沉沉的難受,到底該怎麼辦?

若不是看在德妃的面子上,詢問泰蘿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客氣,胤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泰蘿,吩咐蘇培盛:“既然她不願意好好說,就帶下去嚐點苦頭!”

蘇培盛忙應了一聲,泰蘿卻哆嗦了一下跪在了地上:“求爺饒命!奴婢是給過榮娟銀子,只不過是自己積攢的私房錢,託她帶回去給家裡的額娘和阿瑪花銷!”

她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殊蘭看了看她那樣子,嘲諷的笑了笑:“七分真三分假,你到也是深諳說假話的真諦,這麼不識時務,跟你也就不用多說了,蘇培盛,帶下去!”

泰蘿聽得殊蘭這樣逼迫,跪在地上磕頭道:“奴婢知道您懷疑奴婢對年側福晉下手,但年側福晉已經失了爺的心,奴婢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蠢笨之極,毫無好處可言!奴婢真沒有對年側福晉有過一絲一毫的不軌!”

殊蘭輕吹了垂茶碗裡清香的茶水,這樣看,隱瞞的就是另外一件不為人知的事情了。

她想了想,忽的道:“不管你說你做了什麼,我都留你一條命,你把你自己的事情從頭到尾原原本本的說一遍,沒有一點虛假之處就行,我說到做到,你可能做到?”

不能說,若說出了德妃娘娘,被德妃娘娘,她照樣不會有好下場,到時候就是賢側福晉也護不住她,怕是家裡人都要跟著受牽連。

敏銳如殊蘭似乎立時就察覺出了她的遲疑:“你若不如實交代,我便親自跟額娘說一聲,你家裡人也都要跟著受牽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