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晉抿了抿嘴道:“太后做主讓八爺休了妾身吧。”
太后一聽這話,拍了她
一下:“胡說什麼?皇家不出婦!”八福晉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太后,妾身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妾身在府上一日,一日不能為八爺生下嫡子,一日就要遭人詬病,讓人閒話,妾身又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只會刻薄人的,哪裡配在做八福晉,還不如休了妾身,讓八爺在找個更好的去!”
她說著自己是真難過起來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見著太后哄八福晉,宜妃也忙道:“好孩子,不哭了,可是誰在你跟前說了什麼?”
八福晉只是哭,並不開口。
太后沉下臉看萬嬤嬤:“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萬嬤嬤跪在地上磕頭:“求太后為我們主子做主,主子不說本是奴婢也不當說的,但奴婢實在不忍心看著主子心裡從了這樣大的委屈,讓別人以為主子不過是無理取鬧,熟不知其實都是有緣故的,所以斗膽說出來,以後主子要打要罰,奴婢絕無怨言。”
說著又磕了兩個頭,八福晉哭著道:“你若是敢說,我以後在不要你在跟前侍候了。”
太后呵斥道:“她是忠心,讓她說。”
萬嬤嬤擦著眼淚道:“大不了,說完了,奴婢便自盡。”
宜妃笑著道:“什麼自盡不自盡的,說正事要緊。”
萬嬤嬤又磕了個頭才道:“前日裡,四貝勒家的二格格滿月,我們主子去恭賀,見著了府上的西林覺羅側福晉,看著覺得心裡喜歡,有心跟她說幾句話便說‘你額娘還做生意’各位貴主們評評理,這話怎麼了,即是在做生意,旁人就是問一句又怎麼了?那位側福晉一聽登時就翻臉了,只說她額娘萬般好,又說‘不但為西林覺羅府上生兒育女,侍奉夫君婆母,打理家務,又還能掙得銀兩,供家人吃穿,供自己花銷,比起那些沒有規矩沒有見識,眼界狹隘,什麼都不會,兒子也生不出的,只知道在言語上苛責別人的強了不到多少’說完立時起身就走,我們主子心裡有苦說出來,翻來覆去的想,只覺得自己果然一無是處,不過是給八爺添個累贅留個話柄,不若就此求去。”
太后聽了這話冷笑了一聲:“那位側福晉,到是牙尖嘴利。”她看一旁的德妃道:“這事情畢竟不光彩,也不必大張旗鼓,你只尋個藉口將她叫進宮來,哀家到要好好問問她的規矩在哪裡。”
德妃起身福了福:“太后說的是,這事情自是要好好問問,她不過是個剛進府的側福晉,就敢當
面說八福晉沒有兒子的話,確實是膽子大了些。”
太后默了默,但她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只道:“讓人去四貝勒府上叫了人過來。”
太監進了四貝勒府,只道:“德妃娘娘想要在海外淘幾件新奇的物件,拿去孝敬太后,因此特意讓側福晉進宮,想詢問詢問。”
鈕鈷祿笑著道:“還是側福晉得德主兒的喜歡。”
殊蘭並沒有理會她,想了想又問道:“德妃娘娘還有話要交代嗎?”那太監低聲道:“主子說,沒做虧心事,膽子就放正。”
殊蘭莫名的一跳,又問:“德妃娘娘此時在哪?”
“在太后宮中,八福晉也在。”旁的他也不多說了,但就說這麼點殊蘭也明白了過來,只怕是進宮沒有什麼好事。
她握著額爾瑾的手道:“妹妹進宮只怕沒有什麼好事,若爺回來了,還請姐姐萬萬跟爺提一句,別因為我牽連了府上。”
額爾瑾拍著她的手道:“你放心,爺回來了,我自會去說一身,你也不用太擔心,有額娘在,會護著你的。”
殊蘭在心裡苦笑了一聲,不知八福晉將事情已經扭曲成什麼樣子了,跟八福晉相比,她孃家不過一個四品小官,根本比不上八福晉在太后心裡的位置重,她又不過是個沒有生兒育女的側室,若不是還有胤禛這一層,就是將她殺在後宮了,也不過一句暴斃的話就結了。
額爾瑾將李嬤嬤給了殊蘭:“她懂宮裡的規矩,想來能幫襯你一二的。”
殊蘭又行了一禮,真心實意的謝過。
上了車殊蘭就在不發一言,閉了眼默默的思索。
太后是存心要給八福晉立立威風,殊蘭進了慈寧宮,讓她先在院子裡跪著,只說:“太后還忙著,側福晉先等等。”根本就不給她辯駁的機會。
九月的天氣地上溼氣重,又是個陰天,只跪了一會那寒氣就順著膝蓋往上竄,陰冷陰冷的疼。
她垂著眼眸跪的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