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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舍哩笑著替她攏了攏大氅,又將個小巧的掐絲手爐給了她:“這上面的藍寶石都是從海上來的,我看著配這個手爐,就讓人鑲在了上面,你以後拿著用吧。”

殊蘭挽著赫舍哩的胳膊笑道:“還是額娘疼我。”

看著女兒的笑顏,赫舍哩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殊蘭的手:“你放心,額娘一定幫你挑個好夫婿。”

蘇州的事情,赫舍哩到底還是知道了,只是她不忍苛責女兒,只覺得一腔芳心付諸流水,替女兒難過罷了。

殊蘭嘟了嘟嘴埋首在赫舍哩懷裡不言語。

佟府已經掛起了白燈籠,有親近的人家也有過來看望的,下人們見是赫舍哩到了直接領了兩人進了內院,先去馬佳氏的靈堂上一炷香,後又領著去了赫舍哩氏的院子,到底是國舅府,曲曲折折廊腰縵回,大氣中又透著精細和華貴。

一進赫舍哩氏的屋子,便鋪面而來一股暖香,整個人都舒坦了起來,丫頭們侍候著兩人褪了大氅,赫舍哩氏叫了一聲:“佩靜。”又讓殊蘭起來,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去裡面看看吧。”

殊蘭便讓丫頭們帶著去了裡間。赫舍哩是禮佛的,屋子便顯得樸素了很多,隱隱聽著外面兩人說話的聲音:“我這是造的什麼孽。。”

裡面是個暖閣,燒了熏籠,擺著幾盆銀霜炭,比外間還要暖和,佟如玉的丫頭侍候在跟前,見了殊蘭進來,忙行禮,殊蘭擺了擺手。

依著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床上躺著的佟如玉,青色絲被下的佟如玉臉色一片潮紅,嬤嬤們給她額頭敷著帕子,又在一邊低聲道:“好主子,好歹喝一口藥吧。”

她牙關緊要,竟是一副一心求死的樣子。

殊蘭見不得旁人不將自己的命當命,她起了身往前走了一步,呵斥道:“我當你是個聰明人,卻不想你這麼糊塗,你若真的去了,卻才是真的親者痛仇者快,如了那些人的意!”

她的聲音像是一聲炸雷響在了佟如玉的頭頂,她費力的睜開眼睛:“可是我阿瑪”

殊蘭彎腰在佟如玉耳邊輕聲道:“你真真是個傻子,若你阿瑪在乎你你哪裡能到這一步,只是,既然你阿瑪不在乎你,你又何必在乎他,你該多想想的是你額娘,你額娘若知道你如今竟如此不愛惜自己,她可能安息?你瑪嬤為了你特特請了我過來想要我勸勸你,你怎的這般傻,竟然將不在乎你的人放在了心上,將在乎你的人拋在了一邊,我若是你,就好好活著,且比那些不想讓你好的人都活的好,總有一日要看著那些歹人遭了報應才行!”

佟如玉攥著殊蘭的手終於哭了起來:“是了,我怎麼能讓她們如意,怎麼能讓她們如意。”

丫頭們並沒有聽來殊蘭說了什麼,只知道主子終於願意喝藥了。外面坐在臨窗的炕上的

赫舍哩氏拉著侄女的手也跟著落了淚:“我這是做了什麼孽,生了那麼一個孽畜。”

赫舍哩佩靜有些不解,她跟這個堂姑姑一向親厚,說起話來就少了幾分忌諱:“姑父也不管?”

這裡面又有朝堂上的事情,家裡雖有隆科多這麼一個人,卻又似乎不是一家人一般,他的事情佟國維很少過問,赫舍哩氏又不過一個婦人,更說不得他,才讓他越發無法無天,她只是搖頭:“說不得,說不得的。”

赫舍哩佩靜見她不願多說也就不多問,只是道:“何不給他在娶一房?”

赫舍哩氏苦笑:“他哪裡拿我當額娘看,他阿瑪不管,我也管不了,那個四兒早早的就被當著正頭奶奶看了,只可憐我這孫女了,旁的事情我或可依了,只我這孫女斷不能在送回去讓他們揉搓了,以後都是我養著。”

殊蘭看著佟如玉喝了藥睡了才出了暖閣,外面的赫舍哩氏見她出來,忙擦了擦眼淚,強笑道:“你是個好孩子,若不嫌棄,讓丫頭們帶你去我們的家的花房看看,若覺得冷了依舊回來。”

殊蘭應了是。

四周白皚皚的一片,又掛了白色的燈籠鮮豔一些的東西也都撤了,顯得很是淒涼,憐年跟前殊蘭身後輕聲道:“佟格格那麼要強的一個人。。”

如今竟也一心求死。

殊蘭忽的想起後世的一句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同是女子,那四兒又何必將事情做的這麼絕,在仔細想又覺得,只是世道與女子苛刻罷了,若是後世,也不至於艱難到這一步,馬佳氏能被折磨死也不願意被休離,也多半是為了孩子,也因為兩個家族誰也丟不起這個人。

跟著的丫頭又說起了家裡的花房:“這花房是我家大爺建的,種了不少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