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魚貫而入。
鄂爾泰無奈的道:“不再多休息一會?”
赫舍哩嗔怪了他一眼:“女兒頭一次請安,我若不起來,豈不是讓女兒看了笑話。”
翠環聽到帳子裡傳出低低的笑聲,放緩了腳步,示意眾人稍等片刻。
是赫舍哩受意辛嬤嬤來試探殊蘭的,辛嬤嬤自然不希望殊蘭對赫舍哩有偏見或者不喜,主子們鬧矛盾,吃虧的還是她們這些奴才。
殊蘭挑出一隻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華貴又不失喜慶,又在髮鬢上簪了一朵雪青色的蜜蠟芙蓉花,淡雅的顏色又
襯得她人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脫俗,眉目如畫。
鏤金百蝶穿花雲錦襖,翡翠撒花洋縐裙,朱唇未點,眉目不染,步步芳華。
朝暉堂裡的眾人早看呆了去,旁人或許換了打扮總會一眼就讓人注意到,但殊蘭不是,不管她的穿著打扮是什麼,讓人一眼最先注意到的總是她這個人,然後才是她的衣著首飾,便是往常看著尋常的東西到了她身上似乎就光芒萬丈,那朵雪青色的蜜蠟芙蓉花家裡的格格們都有,但誰也簪不出跟她一樣的韻味。
雅莉琦轉動著她的眼珠子,討好的湊到殊蘭跟前,捏著她的衣角撒嬌:“好姐姐,就把你頭上的蜜蠟芙蓉賞給我吧。”
殊蘭笑著攬著她。
鄂弼年紀大一些,佔有一樣抱著殊蘭的另一直胳膊,眼睛瞪的大大的:“這是我姐姐,你不準抱!”
以往跟他總是鬧矛盾的鄂祈難得的跟他一致對外,響亮的應和了一聲:“對!”
老太太笑的眉眼都不見了,將殊蘭抱在懷裡不住的揉搓:“這可是我老太婆的親親孫女,你們誰都不能跟我搶。”
鄂寧一直搭不上話,立馬歡呼道:“這下好了,你們誰也搶不到手了。”
眾人一時都笑了起來。
老太太自大老太爺去世就一直消沉,如今殊蘭回來了,她似乎才慢慢有了活氣。兒子媳婦們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殊蘭抿著嘴直笑,趴在老太太的懷裡對著雅莉琦道:“你喜歡姐姐的花,姐姐一會回去了讓人給你送過去。”
雅莉琦立馬歡呼了起來,撲在殊蘭身上,揉搓的殊蘭的衣裳都皺了起來。
佛格荷看不過眼拉起了雅莉琦,殊蘭笑看了她一眼:“二妹妹要是不嫌棄,我那裡還有一朵,一併給妹妹也松過去。”
到底還是小孩子,一聽這話,嘴角的笑意怎麼都擋不住,露出尖尖的虎牙直笑:“謝謝姐姐。”
蘇爾氏嗔怪姐妹兩:“怎麼這麼沒規矩,姐姐的東西也能隨便拿。”
殊蘭笑著道:“二嬸見外了,妹妹們能喜歡我的東西,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蘇爾氏笑看著赫舍哩道:“大嫂這閨女,看著可真可人疼。”
赫舍哩也想將女兒抱在懷裡,有些討好的看著殊蘭:“額娘那裡有不少首飾,一會你去額娘那裡看看。”
殊蘭還沒有答話,鄂實便道:“一會兒子也去。”
赫舍哩瞪了他一眼:“你不去上學讀書了?一天到晚的沒有正行。”
鄂實癟了癟嘴,見著殊蘭對他抿嘴笑,又傻笑了起來。
夜裡睡的晚,鬧了一會老太太就有些乏了,也不讓人在跟前侍候,只叮囑了赫舍哩幾句:“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也不必都來回我。”就讓眾人都下去了。
三嬸馬爾屯氏實在是個內斂的,也只出門的時候笑著邀請了殊蘭一句:“若有空去我院子裡坐坐。”
殊蘭笑著應了是。
蘇爾氏拉著赫舍哩氏又低聲說了幾句:“嫂子回來,這府上的事情,我便不能管了,還嫂子來管。”
赫舍哩最不耐煩管家裡的事情,如今閨女回來了,她更沒有時間,只推脫道:“一家人說話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只要弟妹在,我是斷斷不會管家的,這話我是早先就說過,如今還是一樣,只家裡的生意還是我管,掙了錢交給弟妹。”
蘇爾氏也不過是出言試探,聽她果然還是這樣說,就放下心來,又笑著說了幾句才滿面笑意的分了手。
鄂爾泰出門應酬,鄂寧,鄂實和鄂容安去了外院的書房唸書,雅莉琦因為一朵花就粘上了殊蘭,扯著她的袖子,一會東一會西說個不停。
鄂容安臨走的時候忽的道:“我也有樣東西要送給姐姐的”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九歲的他長的五分像赫舍哩五分像鄂爾泰,實在是個漂亮的孩子,鄂爾泰是雍正朝的肱骨之臣,這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