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著道:“瞧把你這張嘴甜得,敏蘭,明兒個去的時候就帶著這丫頭了。”她邊說著看了一眼伊爾根覺羅氏,伊爾根覺羅氏也看著老太太,婆媳兩都在兩人的眼裡看見了各自的心思微微頷首。
兩個姑娘在加上一個這樣貌美的丫頭,她們家的分量更重了幾分,只但願能入了果毅公夫人的眼,多栽培栽培,如果能入了哪位皇子的後院就在好不過了。
敏蘭心裡不歡喜,這是必然的,她還是笑著乖巧的應了是:“是,祖母。”
敏蘭往常在人前總是這樣一副聽話乖巧,逆來順受的樣子,這幅樣子當時似乎連雍正都騙了過去,更何況其他人。
回去的路上敏蘭一直小心翼翼的跟著敏蘭,敏蘭忽的道:“你說,祖母為什麼非要你跟著我?”
“奴婢蠢笨,是猜不來的,只是看著奴婢比大格格跟前的佩娟姐姐彷彿是差了些,不過奴婢一定會侍候好格格,半點差錯都不會有的。”
敏蘭也沒聽來她後面說了什麼,只是順著她的話想了起來那佩娟跟敏珠站在一起,完全是敏珠的陪襯,根本就襯的敏珠越加好看,在看蘇荷,長的眉目如畫,柔弱婀娜,跟她一處完全是襯的她又矮又圓潤!
她忽然就難過了起來,她自認為不管是對老太太還是對伊爾根覺羅氏一向都孝順的,為何人人都只為了敏珠一味的打壓她?難道就因為她不是太太親生的,不過是個庶女?
蘇荷在一旁忽的沒頭沒腦的道:“若府裡之後格格一位格格,不知道會是什麼情形”
敏蘭愣了愣,轉而呵斥蘇荷:“胡言亂語什麼?!”
蘇荷彷彿是嚇的慌了手腳,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奴婢該死!”
蘇荷這樣敬畏她敏蘭心裡是舒坦的,裝模作樣的裡了裡衣裳才緩緩的道:“你起來吧,以後這些胡話可一定不要亂說。”
蘇荷點頭如搗蒜,畏懼的起了身。
敏蘭在看便覺得她長的也不過一般,這樣子的膽小懦弱,真是一點出息也沒有。
她驕傲的進了自己的院子。
月亮有個模糊的樣子,已經掛在了天邊,夏日的北京城總是這樣煩悶,但她卻覺得還算舒爽,五月的時候內大臣索額圖挑唆皇太子,被宣佈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於宗人府,自此皇子們的奪嫡算是正式的拉開了序幕,胤禛這個時候會在做什麼?
胤禛,她嘴裡反覆咀嚼這個名字,才發現自死後她實在很少想起胤禛,即便上一世已經做了胤禛的女人,她也記不清楚胤禛的樣子到底如何,只那雙黑亮深邃的鳳眼一直清晰,她淺笑,胤禛,我快要來了。
如意幾個犯懶不大想動,沒料想蘇荷跟著出去了一次便得了大的體面,便是以往對著蘇荷和顏悅色的美夏也不跟她說話,蘇荷只低頭幹活,不管如意說什麼都一聲不吭,她們能看見的永遠就只有這一方天地之間的事情,但想想這樣也挺好,多大的本事就該有多大的慾望,想的多了都是累贅。
蘇荷進了自己的屋子,洗了手臉,用蜂蜜調了些珍珠粉敷在了自己面上,靜靜的躺在了床上,雍正最愛柔弱貌美有才情的女子,看開始的齊妃李氏,後來的年貴妃就可窺見一二,她這一世在進胤禛的後宅就不能當個任人宰割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了,還有什麼比抓住胤禛的心來的更重要?
如今的果毅公是已故溫禧貴妃的兄弟,十阿哥的親舅舅,也算的是鈕鈷祿敏蘭的大伯一輩,明年要選秀,也存著看看族裡哪一家的姑娘可以相幫,若是能入了皇室的眼進了那位阿哥的後宅或是進了後宮,以後若能生下皇子皇孫或者更有些有大作為的,也算是鈕鈷祿家的榮耀。
四品典儀是個沒有實權的官位,在加上凌柱家的這兩位小姐不過爾耳,下人便不怎麼盡心,與那些已經去了的小姐們在一比,便是敏珠都有些自慚形穢,瞥眼看見蘇荷,見她依舊低眉順目,這會在說是極其膽小的人又覺得不妥當,那一身氣度便是想讓人不注意都難,姑娘們都在後花園的亭子裡坐著,隨意的玩笑,已經有人注意到了敏蘭身後的蘇荷。
開口的女子穿著一身櫻草色的旗袍,比著旁人那妝容看著明顯淡了幾分顯的清爽舒適,未語先笑又親切宜人:“敏蘭妹妹身後的可是自己的丫頭?”
敏蘭見著竟是隆科多大人家的女兒佟如玉,忙開口道:“她是妹妹的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面,到要姐姐多多見
諒了。”
說著又對蘇荷道:“還不出來見過佟姐姐。”
蘇荷忙出來行了禮:“奴婢見過格格,格格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