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萬吉祥家的就要走,一抬腳擋住她:“嫂子哪裡去?”
“這孩子,自然是給西側福晉送東西。”
翡翠拉住她的胳膊:“嫂子答應了要給我們格格做蛋羹如今這都快一個時辰了,嫂子做的蛋羹在哪裡?”
萬吉祥家的一見她是這個情形也放了臉:“叫你一聲姑娘那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以為自己是什麼?要吃燕窩蛋羹?誰有空讓誰做去,姑奶奶我沒時間。”
翡翠不過一個姑娘家,要比潑怎麼比的過萬吉祥家這樣摸爬打滾多年的婦人,被她臊的臉一紅,又被激起了怒火:“上次來見西側福晉那邊的喜丫過來要一兩茴香你們巴不得送一斤,如今我們格格不過要吃一碗蛋羹你們不做也就罷了,如今還這樣說話,我們格格好歹也算半個主子,就是有什麼不對也是福晉,主子爺可說的,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這樣埋汰我們主子!”
一面說又一面擦眼淚:“我到是要好好的跟嫂子到福晉跟前分說分說這個道理,看看到底這奴才該怎麼當!”
萬吉祥的看她這陣勢大有拉著自己到福晉那裡去的架勢,又怕自己成了那個武格格立威的靶子,上了當,一時面色一轉又緩了過來,叫了個叫翠兒的小丫頭過來叮囑道:“把這東西給西側福晉送過去,就說是萬吉祥家孝敬的。”又給翠兒幾個小錢,翠兒這才歡天喜地的去了。
交代完了又轉頭對翡翠道:“你這姑娘性子也太急了,我何曾說不做了?就招來了你這麼多的話,姑娘是祖宗,好歹等一等,這就給姑娘做。”
翡翠見萬吉祥家的服了軟,心裡覺得痛快,只站在門口等著她做,廚房裡本還探頭探腦看熱鬧的人見著沒戲了又都各自散了。
翡翠端了雞蛋羹進了武氏的屋子,放在當地的雞翅木圓桌上:“主子,蛋羹好了。”
武氏正坐在榻上坐針線,見翡翠進來將東西放好,扶著腰慢慢起來:“怎麼這麼久?”
翡翠就將廚房的事又說了一遍:“都是些砸著吃的核桃,奴婢若不同她翻臉,這會怕還好不了!”
原本還有些餓,聽了這話武氏就沒有多少胃口了,她摸著肚子不自主的陷入了沉思,李氏尖酸刻薄,對她動輒打罵,身上的傷這一處好了那一出又留下,若真繼續留下在這院子裡,等一日說出她有了身孕,有著兩個阿哥的李氏能放過她?
翡翠盛了一碗放在武氏跟前。武氏拿著勺子無意識的在碗裡攪動,後院裡沒人想要她生孩子,但是比李氏,至今無子又看上去賢惠大度的福晉就成了她最好的去處,她不敢奢求自己的孩子能養在自己跟前,只求留下自己和孩子一條性命。
碗裡的雞蛋羹已將完全被武氏翻爛了,她起了身要翡翠侍候著她換了一身半舊不新的衣裳,將頭上的釵環幾乎去進,她已經別無選擇,只求福晉憐憫了。
額爾瑾的屋子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卸了濃妝的她臉色蠟黃氣色極其不好,穿著家常的衣裳歪在炕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武氏:“好好的跪下做什麼?”
武氏還未說話就已凝噎,淒涼的道:“求福晉救命!”
額爾瑾眼神微閃,看了一眼萬兒,萬兒忙將武氏扶起:“格格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坐下慢慢說。”
額爾瑾打量武氏,看見她脖子上還有一道剛剛結痂的抓痕眼眸深了深,看她握著帕子一字一句的道:“不瞞福晉說,奴婢怕是有身孕了。”
“哐”的一聲是茶碗重重放在在桌子上的聲音,坐在凳子上的武氏幾乎一跳。
耳邊是額爾瑾依舊溫和的聲音:“懷孕是好事。”她只說一句便不再多說。
武氏用帕子又捂著臉低聲的哭:“奴婢來找福晉實在是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李側福晉對奴婢又打又罵,奴婢如今身上舊傷還沒去,昨兒夜裡又無緣無故的添了新傷,奴婢只怕在這樣下去,別說肚子裡的孩子,便是自己也怕沒命活下去了。”
看武氏的情形肚子裡的孩子怕也有些時日了,額爾瑾吹了吹茶碗裡的茶葉沫子,輕聲慢語的吩咐萬兒:“讓人去請個太醫來給武格格看看。”
她說完話就靠在墨綠色彈花大靠枕上閉目眼神。濃墨重彩的帷幔紗帳間是淡淡的茉莉花香,黑漆螺鈿細花蝶紋格上有個白綠玉雕的唐代仕女,栩栩如生面目含笑,一動不動的看著武氏,也不只過了多久,外面的小丫頭道:“太醫到了。”
豎了屏風,太醫隔著把脈,說是懷孕三個多月,孩子大人都尚算安穩,又留了藥方人才去了,額爾瑾笑著讓人去給又去了小湯山上的胤禛報信,宮裡的德